意思是:力臂一点五米,八十公斤的人,能撬四百公斤重物。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路过井台,站那儿看了足足十分钟。我没理他,他在那儿抄了数据,用烟盒纸记著,揣进兜里走了。
又过了两天,傻柱来了,这次没带饭盆,手里攥著根木棍,头上冒汗。
“我试了!”他一进门就说,“用扁担撬煤筐,加长,支点算准了,一筐煤,我一个人就挪了!”
“挺好。”我点头。
“可……”他挠头,“我想再学点。比如,要是地软,支点塌了咋办?”
“垫钢板。”我说,“或者换位置。”
“要是没铁板呢?”
“用石板,或者三合土夯底。”
他记下,又问:“那……要是撬房梁呢?那么长,木头会不会断?”
我抽出草稿纸,翻到一页写著“弯曲应力计算”的,推给他:“先算承重,再选材料。木头有极限,超了就断。你得知道它能扛多大。”
他盯著那公式,眉头皱成疙瘩,忽然抬头:“你……能不能写本书?就教这些?”
“写不了。”我说,“但可以讲。你想学,每天来,我讲十分钟。”
他眼睛亮了:“真……真讲?”
“讲。”我说,“不过得带煤球。”
他咧嘴笑了,转身要走,到门口又停住。
“那……”他回头,“我能带別人来不?”
“能。”我说,“只要他们带煤球。”
他“哎”了一声,蹽腿就跑,差点撞上门槛。
我收拾桌子,把昨天的草稿纸收进夹层。最底下那页,写著“支点稳定性与地面承压关係表”,是我昨晚加的。我知道,迟早要用上。
傍晚,秦淮茹送来一碗热汤麵,放桌上不说走。
“林工,”她犹豫著,“我能……也来学吗?”
“能。”我说,“明天带煤球。”
她笑了,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那……傻柱要是不来,我能替他交不?”
我点头。
她这才走,脚步轻快。
我吃著面,听见院外有动静。抬头,傻柱带著三个人来了,手里都拿著木棍,其中一个还背著半袋煤球。
“我们来报名!”他站在门口,嗓门大,“煤球带来了,课能开始不?”
我放下碗,擦擦嘴。
“能。”我说,“第一课,认识力臂。”
我拿起粉笔,在墙上画了一条线。
粉笔灰落在地上,像一串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