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全部拔掉。”切西斯抬起头,小心地回视着应泊盯着他伤口的眼神。
“全部拔掉后,我就不会流血了,雌虫天然的恢复能力,能让我带您逃离这片雨林。”
应泊往前些,难受的情绪哽在喉咙中,难以言喻地摸了摸切西斯断掉的、锋利的骨节。
那是银色的、带着澎湃生命力的、翅膀般的骨翼。
“失去了骨翼,你以后在军队怎么办。”
切西斯能感知到骨翼上传来的应泊的体温,抿唇低下头,红晕慢慢爬上耳尖。
他支支吾吾:“没关系的。。。”
“你以后参不了军,我的钱给你花。”应泊长叹一口气,无力地转过身,重新看向那片雨林。
切西斯惊讶瞪大眼,看着应泊的后脑勺。
“天快黑了。”应泊无奈道。
“是的,天快黑了。”
“我们休息一晚上,明天试着出去?”应泊提议道。
“我把骨翼拔出来。”切西斯说着,慢慢转过了身。
淅淅索索的声音随着剧烈的轻嘶声,克制不住地忍耐声在应泊背后响起。
“嘎吱”恐怖的拔骨头声音从中穿插着,让应泊几乎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等声音缓缓停止,应泊忽地缓缓说道:
“谢谢你,切西斯。”
“我会对你负责的。”
应泊语调严肃,神情认真,低下头克制地攥着自己的手。
他克制地咬住下唇,一边忍受着经脉间的痛楚,一般遏制住剧烈的情绪,死死咬住。
“为您献出生命,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切西斯低了低头。
“别胡说八道。”应泊小脸严肃。
“你不用为我献出生命。”
应泊摸了摸有点浑浊的大脑,用力敲了敲,努力分辨出面前的一切。
他感觉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尽管自己难受的感觉是持续性的,以至于他到现在朦胧的感觉越陷越深。
应泊的肌肤都是滚烫的,额头更是烧得不成样子。
终于,他扶着额头,往后一晕,栽倒了。
“应泊冕下!”
惊呼的声音停留在耳边,倒在地上的应泊却丝毫不觉。
。。。。。
发烧的滋味很难受,尤其是应泊像是浑身都散架,夹杂着痛苦和难以言喻的感官。
应泊难受地咳嗽出声。
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一具身体背在背上。
妥帖温暖的脊背像是包裹着他,体温顺着两人传着,带动着身体的一阵阵痛意。
切西斯很小心地背着应泊,轻手轻脚地揽着他的脚,翻过了草地和森林。
现在明显是白天,可阴沉地却像是倾盆大雨将至,浓浓的雾像是浅水中的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