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扭头叫了一声山子,一阵风似的刮向了后台,循着味儿精准地找到a省篮球队的休息室,她推开门,看到了一屋子大树一样高的人。
“哥哥!”气味混杂,蓁蓁一时分辨不出赢丹的位置,她在大长腿中穿梭,很快晕头转向。
“咦,哪来的小蘑菇,蓁蓁?”大军儿从树林里把蓁蓁拎起来,“你来找你哥?你哥刚才出去找你了。不急哈,他很快就回来。”
视频通话没断,赢丹带着追过来的山子来到休息室,看到蓁蓁被队友们挨个儿抱抱举高高。小家伙笑容腼腆,小手拘谨地握着,在发现他后,乌溜溜的眼睛欻一下亮起来,“哥哥!”
赢丹大步走过去,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山子冲过去搂住蓁蓁,亲昵地笑骂,“小臭蛋,你跑那么快,吓死我了。”
噫
好几个人下意识搓搓胳膊。
赢丹垂眸,越过山子的头顶看蓁蓁,“是你跑太慢了。”
山子深以为然地点头:“哎,看小孩儿一下都不能错眼,幸好这次蓁蓁跑到这里来了,要是跑到别的队的休息室,还要广播找人。蓁蓁,下次不能这样了啊。”
蓁蓁胡乱嗯嗯,扒着山子的肩膀跳向赢丹。山子和赢丹慌了一瞬,在赢丹把蓁蓁抱怀里后,山子边笑边训,“不能再跳了,摔到了怎么办?”
赢丹说:“这么近,摔不了。”
大军儿等队友:“……”
咱就是说,纯客观地说,您们是不是有点溺爱了?
蓁蓁搂住赢丹的脖子,呜呜着和他贴贴,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像是离家半年的小狗,看着赢丹的双眼都亮晶晶的。
赢丹嘴角挂着笑,紧绷的气压如寒冰融化,他拍着蓁蓁的背,“有点瘦了。”
再用大掌从头比到脚,“长高了一点。”
蓁蓁开心,“长高多少呀!”
她扭头,看到赢丹比划着,一个指甲盖的长度。
上一秒从没想过自己长高了的蓁蓁不满这个高度,开始和赢丹争论,一定要重新量,量的时候还偷偷踮起脚。众人看着还不到赢丹大腿高的小家伙蹦蹦跳跳,大喊着我玉玉八,都被逗得哈哈大笑,本来休息室里压抑的气氛快活起来。
大军儿笑着问:“蓁蓁,你觉得你哥今天能进多少个球?”
蓁蓁努力回忆听过的数字,大声说:“一万个!”
“哈哈哈哈哈,那你说,今天你哥会赢吗?”
“赢!哥哥赢!”蓁蓁有问必答,忽然想到什么,嘿嘿笑,“赢丹,一个赢,赢蓁,一个赢。有两个赢。”
“好!”
大军儿蓦地握拳低吼,“今天我们有两个赢,小孩儿的话是最灵的。”
有人附和,有人嫌大军儿问问问,有人担心说出来就不灵了,还有人担忧蓁蓁毒奶。
赢丹不满大家把胜负和蓁蓁扯上关系,把她拎到怀里,“蓁蓁,你光说吉祥话,还没给我加油。”
“哥哥加油!”
蓁蓁想起来这些天看到的篮球比赛视频,又踢着腿下去,现场表演了一场残缺不全的啦啦操,边跳边喊:“赢丹赢丹,非同一般,每球必进,人人喜欢!”
赢丹按住小家伙,“好,跳得非常好,别在外面跳了,回家了再跳。”
万枫过来提醒大家准备上场,蓁蓁牵着山子的手出去,又跳着转身,挨个儿对穿着球衣的队员说加油。
回到观众席,已经人山人海,观众们拉着各种标语横幅,喊着自己最爱的球员的名字。蓁蓁认真听了一会儿,发现没有赢丹的。她眼珠一转,爬到山子肩膀上,小脑袋伸到一个球迷的喇叭上大喊:“赢丹加油!”
球迷哈哈笑,问哪个是赢丹,蓁蓁骄傲地指着场内的赢丹,说:“最好看,打球最好的那个是赢丹,是我哥哥!姐姐,你也给我哥哥加油吧,我哥哥是最棒的,他今天会赢!”
球迷被逗笑,“赢丹是大军儿的朋友吧?我会给他加油的。”
随着哨声,比赛开始。十个人在篮球场上时聚时散,伴随着肢体冲撞。蓁蓁紧盯着赢丹,心情跌宕起伏,一会儿喊哥哥一会儿喊赢丹,语言系统都要失调了,最后干脆原地跳啦啦操。
“赢丹赢丹,非同一般,每球必进,人人喜欢!”
赢丹在擦汗的间隙,瞥到场上的大屏幕,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率领大批观众跳操,阵阵声浪都在喊那句羞耻的口号,他呼吸一滞,体会到了社死的感觉。
而且摄像头尤其偏爱蓁蓁,高频率、长时间地停留在她身上。赢丹打得更猛了,奔着更快的结束比赛的目的去。他不是觉得这样太丢人,他是担心蓁蓁一直喊,喊坏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