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小丫头对你也有感觉。”三吾郎见他没反应,继续说道。
“嗯我知道。”
“看样子是小丫头先告白了喵。”
“你想多了,三吾郎。”他微微一笑,宠溺地摸了摸三吾郎的脑袋。
“那是你”
“我也没跟她告白。”他接过话,少见的认真起来。
“啧,你们人类真复杂喵,明明就互相喜欢却不在一起,真是搞不懂。”
他喜欢她。
这是他第一次对人产生这种感觉,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明媚而温和、善良而坚定、努力而以前族里的姐姐会告诉他,当爱情降临的时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是用来形容那个人的。他想,这是真的。
他知道她所有的小习惯,知道她紧张时会不自觉地卷发尾,知道她开心时眼睛会先笑起来,也知道她落寞时会独自去南贺川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感情就像水滴,一滴一滴地落在石头上,不知不觉中那块坚硬的石头已被温柔穿透。
他想靠近,却又不能。
他是罪人,是宇智波灭族之夜的间接推手,他的眼睛,应该看向更远的地方——直到这双手能真正守护什么的时候。
就像那天她说的一样——你不能喜欢我。
她因为发烧的困意睡下了,他本想为她换掉头上的毛巾,俯身,对上了那双朦胧却又清醒的眸子。
“你醒了?要喝水吗?”他温柔地说。
“止水,你喜欢我吗?”她突然开口,夜色漫进房间,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虫鸣。
他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怔,眼珠里透出无法解释的目光。
“你不能喜欢我。”
她说着,声音很轻;“我们的终点不一样,止水。”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她的话语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散,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距离床边仅一步之隔,但却无法再迈一步。
他知道她是对的。
她不属于这里,终有一日会回到她的世界。而他,注定要背负宇智波的命运,和鼬一起走向既定的结局。
他轻轻放下水杯,转身离开,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夜深了,凉意漫进房间。
这样就好。
他在心里重复着,仿佛这样便可以说服自己。月光浅浅打在身上,睫毛投下灰暗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到此为止吧,就这样陪着她,站在她触手可及却又无法真正触碰的地方,看着她笑,看着她皱眉,看着她偶尔望向远方时眼底的落寞。
——然后,在命运到来之前,安静地退场。
而命运,总是来的如此之快。
卡卡西带来消息的那个夜晚,止水站在医院走廊的阴影里。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交叉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病房内,少女的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止痛药的效力让她陷入深眠,但微蹙的眉间仍锁着未消散的痛苦。他凝视着,暗红的眸子泛起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