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啊、面具歪了。”她伸手去碰,手腕却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握住。
“优香、里香,她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他的嗓音沉静又温和,纤细的手腕,微热的皮肤,在他的手掌中摩挲。
木叶的夜风是清甜的,是她的味道。
他背着她,后背的温热透过衣料传递过来,她把脸埋在他肩窝,时不时蹭一蹭,面具也被她摘下。
“新月,别闹。”
他被蹭得痒痒的,笑着说。
“止水,你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她含含糊糊地说着,“嗯家里的味道嘿嘿”
她又笑了。
“刚才不是说,这里没有家吗?”他说。
“嗯对,没有家。”背上的人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带有酒香的呼吸拂过他衣领下的皮肤。
“但是,”她狡黠一笑,“我有家人。”
“家人?”他停下,侧着脸想要听清,少女的鼻尖轻点在他的脸上,亲昵地磨蹭着。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低声耳语。
“止水就是我的家人。”
夜色深沉,路灯的光晕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这醉话让他的喉咙发紧,一时间周围安静下来。
“嗯,我是你的家人。”
他最终轻声回答,声音几乎融进了风里。
她许久不再说话,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像是终于安心地睡着了。
止水微微侧目,余光瞥见她安静的睡颜,笑了。夜风拂过,吹起她散落的发丝,轻轻掠过他的脸颊,痒痒的,无声地依恋着。
等明天告诉她,不许她碰酒了——至少,不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家人?
止水认为,家人只是共用同一条血脉的人,尽管从小没有父母的关爱,但家族里面从来不会忽视他,呵护、关心、陪伴——止水是这么长大的。对于新月,最初更多的是利用,利用她的善良,利用她对我的依赖。但渐渐的,每当他在深夜里回想,真的是利用吗?
他有些不明白。
“你可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喵。”
清晨的树林里,甘栗甘的货车缓缓地行进着。三吾郎跳上他的肩头,粗粝的声音擦过他的耳边。
这只忍猫很早便认出了他,宇智波的气味是对他们来说是特殊的。
“装糊涂?”
“明明就喜欢那丫头,还在这自欺欺人喵。”三吾郎甩着尾巴,琥珀色的猫瞳眯成一条缝,“人类总是把简单的事情搞得很复杂。”
货车碾过碎石发出咯吱的声响,他的视线飘向远方,不远处的木叶,沐浴在清晨的微光中。他仍然静静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