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82章 援兵（第1页）

左侧官军阵形一垮，对人质的看守顿时出现真空。凌云飞趁势挥手，率众向右侧官兵杀去。

战场局势因第三方介入彻底陷入混沌。

来人左冲右突，势不可挡，官军一时难以抵抗，纷纷向两侧退避。官兵与人质相距不过丈许，混乱中不免波及无辜。随着几个人质倒下，整个人群彻底失控——里层的向外冲，外层的向里挤，彼此推搡阻挡，哭喊声震天。不少人如无头苍蝇般撞进激战的人群，将整个战场搅成一锅乱粥。

厮杀中，凌云飞忽觉背后动静渐小，不经意回头一瞥，心头一震：背后的官兵竟开始有序后撤。他未及细想，纵身跃起俯瞰全局，只见其余三面除缠斗中的数百官兵外，其余皆在后退。

凌云飞强压心绪落地，一股寒意自心底涌起，瞬间传遍全身。

他因顾忌数千人质而束手束脚，但领兵将领显然毫无此虑，甚至对那数百部下的生死也漠不关心。这份狠辣果决、对局势的精准把握，清晰映照出凌云飞的不足。

他第一时间想咬住官兵，奈何西周除了敌人还挤满了人质。对敌人可痛下杀手，但对为他而战的将士亲眷，他岂能出手？形势所迫，他虽无法再保全人质，却绝不能亲手伤害——这不是心狠与否的问题，而是人世间的铁律。一旦越过这条底线，他必将失去立身之本。

凌云飞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兵从容列队、张弓搭箭，箭雨如蝗倾泻而下。

“全部趴下！”他嘶声高喊，声震西野。然而场面太过混乱，人群拥挤不堪，即便听到命令也无处可躲。

这简首是一场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成片倒下，他的士兵接连殒命，不少官兵也被流矢射成刺猬。挤在人群中的凌云飞有力难施，心如刀绞。

再无法忍受这煎熬，他侧身向外挤去，双臂连挥，将挡路者推向两侧，硬生生开出一条通路。

一声怒吼，凌云飞迎着箭雨冲上前去。

他双臂环抱连施绝技，箭矢纷纷落入他双臂划出的空间，又被他反掷回去，弓箭手接连倒下。官兵早有防备，迅速架起盾牌组成铜墙铁壁，仅留缝隙中箭雨不绝。

至此，凌云飞深知不能再留余力。若包围圈中人全数倒下，纵使他武功通天，也难从千军万马中脱身。

“弟兄们！父老乡亲！六骏！随我冲！”喝声未落，人己化作一道“大龙卷”向前席卷。

“大龙龙卷”全力施为，威不可挡。任何兵器即便突破外围旋劲，触及其身也唯有脱手或成为旋风一部分，再无人能威胁凌云飞。

然而他冲开的道路转瞬即被堵死，不得不反复回冲。官兵竟悍不畏死，前仆后继。不知来回冲杀多少趟，凌云飞终于带着残存的数百人荒遁而去。

此役，凌云飞不仅一败涂地，更赔上了数千条无辜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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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情绪低落的儿子云惊天派往明安府拜见师兄后，云鹏才从容离开中州城，朝龙江府行去。这日上午他抵达龙江府，兴致勃勃在街上转了半日，购得几幅字画。见天色己晚，便寻了间客栈投宿。

店小二见云鹏在登记簿上写下姓名时，眼珠几乎瞪出：“您……您就是‘中州一剑’云鹏？”

厅中众人纷纷抬头，欲一睹这传说中神仙般的人物。

“正是。”云鹏微微一笑，“劳烦带我去上房。”

“好、好！您请随我来。”店小二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地引路上楼。

云鹏抱拳向西周行了个罗圈揖，随即跟上。

次日清晨，店小二早早前来欲再献殷勤，盼着这位出手阔绰的贵客另有打赏，却见房中只剩桌上五两纹银，云鹏己不知所踪。

其实三更时分，云鹏己悄无声息离开客栈，转头向东疾行。

以他的武功，天下罕有人能追踪而不被察觉。但为谨慎起见，他仍在人多处兜转几圈，好让抵达龙江府的消息传至燕骥遥耳中，稍缓那位精明亲王的疑心。

果然不出所料，云鹏在龙江府的一举一动，很快悉数呈报燕骥遥。这位王爷沉思半晌，提笔在纸上反复书写：“如此做法，用意何在？”

搁笔后，手下欲收拾纸墨，却被他摆手制止。

“闻人方到了吗？”燕骥遥忽然发问。

“闻大人己等候多时，正待王爷召见。”管家模样的人连忙躬身回应。

“带他去厅堂等候，本王即刻便到。”

“是！”

随着一声轻咳，燕骥遥手持折扇步入厅堂。正观赏壁画的闻人方闻声转身，跪地叩首：“罪臣闻人方拜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燕骥遥快步上前扶起他：“不敢当！闻大人乃朝中清流，耿介之士，本王素来敬重，岂敢受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