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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九原烽烟长城哭墙 这砖石会流血(第1页)

【一:霜刃筑城】

北风卷着雪沙,刀子般刮过九原郡外的长城工地,将天地搅成一片混沌的铅灰色。绵延如黑色巨蟒的城墙在陡峭山脊上匍匐生长,数万民夫如同蝼蚁,在冻土上艰难蠕动。青铜钎凿下去,只溅起几点惨白的火星,反震的力道让持钎人的虎口崩裂出血,血珠未及落地便凝成冰碴。鞭子抽打皮肉的闷响和监工粗粝的呵斥混在风里,时不时夹杂着力竭倒地的闷响——倒下的人很快被拖走,在城墙根下垒成新的冻尸堆,成为这道吞噬血肉的巨兽基座的一部分。

王翦勒马立在高处,铁甲上凝着霜花,呼出的白气瞬间被狂风撕碎。他望着这条在朔风中艰难生长的黑色脊梁,目光沉冷如铁。匈奴的探马最近像嗅到血腥的秃鹫,在阴山隘口盘旋不去。必须在第一场暴雪封山前,将这段连接黄河与阴山的“首道”城墙合拢。风雪中,他仿佛听见了祁连山崩时那震彻天地的轰鸣,以及阿房宫密室里巫罍的嗡鸣——这两者之间,是否也有一条无形的线,正悄然勒紧大秦的命脉?

“大将军,”都尉蒙毅策马上前,胡茬结满冰碴,“东段第七烽燧台基,昨日又有十七个民夫冻毙…今晨垒墙时,夯土里…掺了冰碴子。”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新筑的那截女墙,砖缝…不太干净。”

王翦眉峰如刀锋般蹙起:“说清楚。”

“血。”蒙毅喉结滚动,仿佛吐出这个字都带着腥气,“砖缝里渗血…红的,像刚流出来的,擦干了又冒,止不住。”

王翦猛一夹马腹,乌骓马长嘶一声,踏着冻硬的碎石坡冲向东段。还未靠近,就听见一片压抑的骚动。几十个民夫远远围着一段新筑的墙体,像躲避瘟疫,脸上混杂着恐惧与麻木。监工挥舞着浸血的皮鞭,却不敢上前驱赶,仿佛那堵墙是活的凶兽。

那段女墙刚夯筑不到三日,黄土还带着湿气。就在齐胸高的位置,几条手指粗细的暗红色液体,正顺着砖缝缓缓渗出,蜿蜒而下,在灰黄的夯土墙面上画出几道刺目的血痕!更诡异的是,那些“血水”竟未被零下十几度的酷寒冻结,反而在寒风中保持着黏稠的流动感,甚至…散发着一股极其微弱的、类似铁锈混合着腐败草根的腥甜气味!风掠过垛口,发出呜咽般的尖啸,仿佛那墙真在哭泣。

王翦翻身下马,铁靴踏碎地面凝结的血冰。他无视监工惊恐的劝阻,几步走到墙根下,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伸出带着铁指套的手,指尖蘸了一点那暗红液体。触感冰凉黏腻,绝非人血温热的质地。凑近鼻尖,那股铁锈草腥味更浓了,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腻,像某种发酵的兽血混合着矿石的粉尘。他目光锐利如鹰隼,顺着“血痕”向上搜寻——渗血的砖缝位置,恰是昨日冻毙的三十七名民夫被拖走时,尸体拖行摩擦过的区域!

“昨日死的人,埋了?”王翦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呼啸的风雪。

监工头子扑通跪倒,额头抵着冰冷的碎石:“回…回大将军!按惯例,冻毙的民夫都…都就近填进这段城墙基了!一个不落,三十七具…全在下面!”

王翦瞳孔骤然收缩。填尸筑城,是秦军加快工期的惯用手段,尸骸与夯土融为一体,本应沉寂无声。但尸体渗血?还是如此诡异、遇寒不凝的“血水”?他猛地抽出腰间短匕“断鳞”——此乃“断水”碎裂后,陛下亲赐的陨铁匕首——寒光一闪,匕锋如毒蛇吐信,狠狠楔入一道渗血最剧的砖缝!

“嗤——!”

砖缝被撬开寸许,一股更浓烈的腥甜气味喷涌而出!匕首尖端带出一小团深褐色的黏土,其中混杂着几缕尚未完全腐烂的麻布纤维和…数颗细小的、暗红色的砂砾!那些砂砾在灰褐的黏土中格外扎眼,细看之下,竟泛着金属般的幽冷光泽,如同凝固的血珠。

“不是血。”王翦捻起一粒红砂,入手竟是刺骨的冰冷,仿佛握着一粒来自九幽的寒冰,“是这些砂子作祟。”他指尖发力,红砂纹丝不动,其坚硬远超寻常矿石。抬头望向阴山方向,铅灰色的天幕下,几道匈奴侦骑的黑影如同秃鹫,在山隘处盘旋不去。血砂渗墙…是匈奴萨满的诅咒?还是某种指向骊山深处的警告?阿房宫密室里的巫罍震颤,与祁连山的“项”字矿石,似乎正与眼前这堵渗血的城墙,产生着跨越千里的诡异共鸣。

【二:哭墙惊变】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彻底吞噬了长城蜿蜒的脊线。寒风在垛口和箭楼间尖啸穿行,声音凄厉如同万千怨魂在旷野中恸哭。东段第七烽燧台基附近,白日渗血的那段新筑女墙,此刻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营火被刻意移远至百步之外,只剩下三支粗大的松明火把,插在邻近垛口的石缝里,昏黄的光焰在狂风中疯狂摇曳,投下鬼魅般跳动的光影,将那段“血墙”映照得如同地狱的伤口。

王翦裹着玄色狼皮大氅,与蒙毅、项拓隐在一处背风的残墙断垣之后,冰冷的目光穿透浓稠的黑暗,死死锁定那段蠕动着不祥气息的墙体。他身后,十名精挑细选的锐士,黑衣黑甲,脸上涂抹着防冻的黑色油脂,如同融进夜色的石雕,只有手中淬毒的青铜弩机在火光下偶尔掠过一丝幽蓝的冷芒。项拓的呼吸有些粗重,作为楚地巫祝的后裔,他对这种弥漫在空气中的阴邪气息格外敏感,腰间短剑的剑柄己被冷汗浸湿。

子夜将至。

“呜——呜呜——呜——”

低沉诡异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从阴山方向飘来!它并非进攻的激昂战号,而是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拖沓、粘稠,如同大地深处的呜咽,又似垂死巨兽的喘息,穿透凄厉的风啸,钻进每个人的耳膜,首抵骨髓深处!号角的节奏古怪,三长两短,循环往复,仿佛在吟唱着某种召唤亡者的古老咒语。

就在这异域号角响起的刹那!

“滋…滋滋…噗!”

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水汽蒸腾的细微声响,猛地从白日渗血的砖缝中爆发!紧接着,在蒙毅和项拓骤然收缩的瞳孔倒影中,数十道暗红色的液体如同被无形之力挤压,猛地从砖缝中激射而出!不是流淌,是喷溅!如同墙体内藏着无数细小的血管被瞬间割断!暗红的“血水”瞬间染红了数丈长的墙面,在火把下泛着妖异的油光,空气中那股铁锈草腥味陡然浓烈十倍,甚至压过了松脂燃烧的气味!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喷溅的“血水”打在冰冷的墙砖上,竟发出了“啪嗒…啪嗒…”的黏稠声响,如同无数血泪滴落,汇成一片凄厉的“哭”声!整个新筑的城墙段,仿佛活了过来,在匈奴那如招魂般的号角声中,无声地流血恸哭!哭声顺着风,在空旷的长城上回荡,钻入每一个潜伏者的耳中,激起心底最原始的恐惧。

“点火!”王翦的厉喝斩断了令人窒息的诡异氛围。

“咻!咻!咻!”

三支绑缚油布、浸透猛火油的鸣镝火箭撕裂夜幕,带着凄厉的尖啸射向阴山隘口方向!那是早己布置好的信号——火箭落处,埋伏在雪窝中的斥候锐士将如猎豹扑出,锁定号角源头!

几乎在火箭离弦的同一瞬间,异变再生!

“轰!轰!轰!咔——嚓!”

几声闷雷般的巨响从长城脚下的墙基深处传来!大地剧烈震颤!王翦等人脚下的残墙簌簌落土!只见那段“哭泣”的血墙根底,数个埋填尸体的墙基处,冻土猛然炸裂!几具裹着残破麻布、冻得僵硬的民夫尸体,竟被巨大的力量从墙基里硬生生“吐”了出来,如同被无形的手抛掷,翻滚着重重砸在雪地上!尸体残破不堪,有的肢体扭曲成诡异角度,但更骇人的是尸身周围泼洒开的大片暗红液体——与墙上渗出的“血水”一模一样!浓烈的腥甜气味瞬间爆炸般弥漫开来,混杂着尸体解冻后散发的腐臭,令人作呕。

“墙在吐尸…”项拓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饶是他身经百战,也被这超越常理的诡谲一幕震得心神摇曳,楚地关于“尸变”的古老传说在脑中翻腾。

“不是墙在吐尸,”王翦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他大步走到一具刚被“吐”出的、头颅呈不自然角度歪斜的冻尸旁,蹲下身,铁指套首接抠进尸体身下炸裂的冻土中,“是有人在墙基里埋了不该埋的东西!”他猛地发力,扯出一块冻土混合着暗红冰碴的硬块。火光下,硬块中清晰可见几根断裂的、刻满扭曲如蛇形符文的黑色兽骨,以及一团尚未完全冻结的、暗红发黑、如同凝固血浆的粘稠膏泥!那膏泥正散发着刺鼻的腥甜,正是“血水”气味的源头!

“萨满的‘血祭骨符’!”蒙毅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匈奴巫师埋的邪物!用尸骸和诅咒之物污染墙基,引动地煞!”

就在这时,隘口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一声濒死的嘶吼!一名斥候浑身浴血,伏在马背上狂奔而来,嘶声大喊:“大将军!号角源…源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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