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厂回来,天己经黑了,白钰悄悄推开房门。
玄关的灯还亮着,刚要换鞋,他的腰就被一双温热的手从身后环住,惊得浑身发颤。
海野的短发蹭过他的脖颈,带着点晚风的凉意,声音裹着笑意:“怎么回来这么晚,脸色还差得很,路上堵车了?”
她刚从外务省加班回来,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里面的衬衫解开两颗纽扣,露出半截锁骨。见白钰不答,海野干脆绕到他面前,指尖捏了捏他的脸颊:“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
“没什么。”白钰躲开她的手,把从超市买的东西往玄关柜上一放,语气里的疲惫藏不住。
脑子里反复闪回松岛的威胁,“初拥”那两个字像根刺,扎得他连面对海野的亲昵都觉得心虚。
还好,海野却没在意他的异常,拉着他往客厅走:“我跟你说个事,下个月见我爸妈,我让书院的同事帮忙扮演你亲戚,都是靠谱的人,不会露馅的。”
她坐在白钰身边,手自然地搭在他腿上,很期待地说:“到时候我们就说你爸妈早年移民国外,平时很少联系,这样他们就不会追问了。”
白钰的指尖蜷缩起来,看着海野认真规划未来的模样,喉间发涩。
他想告诉她刃渡酒厂的威胁,想解释“初拥”意味着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和平,海野一旦知道这些,肯定会对自己彻底失望。
夜里的卧室,暖黄的台灯只照亮半边床。
海野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件浅粉色的真丝内衣,发梢还滴着水。她凑到白钰身边,带着沐浴露的香气,没等他反应,就低头吻了上来。
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同居之后,海野的行为就越来越‘过分’,白钰愈发的逆来顺受也深得她心。
唇瓣相触的瞬间,白钰浑身一僵。海野的吻带着点急切,手还想往他衬衫里探,他却猛地扭腰躲开,后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呼吸有些乱:“别这样。”
“怎么了?”海野的眼神暗了暗,却没再逼他,只是撑着手臂看着他,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锁骨,“我知道你保守,可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再有一个月,这个娇娇软软的小美人就要彻底变夫。
“再等等。”白钰的声音很轻,不敢看她的眼睛。他不是保守,是心里压着事。
给血族初拥,象征的被臣服与性同意,在血族统治两百年后早成了共识。
对人类男性而言,那和侵犯没什么区别。而他,马上就要成为海野的丈夫,却可能在结婚前被迫接受另一个血族的初拥,这是对妻子的背叛。
惠留麻越是茫然无知,他越是难堪。
海野盯了身下的人儿几秒,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白钰的头发:“好,等你准备好。反正你跑不了,下个月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翻个身背对着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惠留麻,我真的对不起你。’
白钰却睁着眼睛难以入眠,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脸上,满是懊悔。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仿佛己经能感受到血族尖牙刺破皮肤的触感,答应松岛小姐那种事情的时候,就己经辜负了海野的信任。
不知道那个血族小公主是个怎样的女子,会不会很残暴,一口就能咬断脖子之类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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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街上深夜市集还亮着暖黄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