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件后的白钰急忙躲回屋里,围裙的系带还没完全解顺,就攥着那张牛皮纸催债信冲进卧室。
衣柜最底层的暗格被指尖抠开,一堆乱七八糟的的零件散乱在杂物盒里,他眼疾手快地从杂乱的物件中取出十多个部件,只是眨眼就拼装成一把格洛克。
接着,侧头侧脑观察窗外。过了好一会,首到确定门外没有松岛的人后,才整个人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指腹着枪身的纹路,海野说己经筹备好了婚礼。“下个月在京都塔下拍婚纱照,还要请私塾的同事来喝喜酒。”
明明马上就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拥有一位事业蒸蒸日上的妻子,说什么也不能毁了这一切。
白钰喉间泛起涩意,似乎做好了某些决定,猛地将枪塞回暗格,柜门重重合上。
闭眼沉思好久,他决定再去找松岛小姐谈谈。
“海野夫人(白钰),您又要去超市?”
住在高档小区的住户非富即贵,都知道新搬来的租客是对年轻的情侣,海野是前途无量的公务员,这位后搬来的清秀男子是她的全职夫人,两人非常恩爱。
“嗯,今天可能晚一点回来,海野要是下班了您帮我说一声。”白钰拎着小包,急慌慌地点头,脚步匆匆走进电梯。
转了两趟电车后,又来到了那个酒厂,木招牌依旧在风里晃荡,铜铃“叮”地响了半声。
白钰推开门,今天的客人非常少。
“我要见松岛小姐。”很快,吧台的服务生就把白钰引进二楼的一间小屋里。
那个贵妇一般的女老板斜倚在躺椅上,指尖转着鎏金烟斗,玲玲恭敬地站在一旁,眼神里藏着看好戏的玩味。
“稀客啊,白钰先生。”松岛吐了个烟圈,目光扫过他空空如也的手上,“钱都带上了?”她就像是知道这个男人会来,早就在此等候多时。
“能不能再宽限几天?”白钰攥紧拳头,喉结滚了滚,“我正在凑钱,下个月一定还上。”
“下个月?”松岛突然笑出声,烟斗在吧台上敲出脆响,“我可是听说,海野课长己经在挑婚纱了。有钱办婚礼,没钱还债务,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玲玲适时递上一叠照片,最上面那张是海野陪着白钰试穿西装的背影。很多店面都不愿意得罪黑帮,在这里做生意摆脱不了和她们打交道。
“松岛小姐说了,三天内凑不齐十五万,我们就只好带着这些‘证据’去外务省拜访,顺便问问海野课长,她的未婚夫为什么欠着外债不还。”
白钰的脸瞬间煞白,海野父母本就对他心存芥蒂,对方要到外务省闹事,再扯上债务,这桩婚事恐怕真要黄了。
“我真的没那么多钱。”
“没money也没关系。”松岛忽然前倾身子,烟斗的烟味飘过来,带着几分暧昧的压迫,“我这儿有笔生意,你接了,账目一笔勾销。”
“什么生意?”白钰心头一紧,忽然想起玲玲上次提的夜总会招待,指尖瞬间攥成拳。
松岛却笑得意味深长:“别紧张,不是让你去卖笑。”她从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枚银质徽章,刻着缠绕的荆棘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