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一下,提到爷爷,肯定关系到我,难道有什么阴谋。
“你这娘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都是我们林家的东西,怎能便宜一个野种。”
“就是,堂叔堂婶死了,俺爹作为咱们家族的老大,九爷家的东西就是该我们家的。”
谁是野种?
大伯说谁是野种?
很明显,我就是大伯口中的野种。
什么是野种,野种是爹娘不要的孩子,我不是爹娘不要的孩子,他们只是死了,不是不要我。
所以,我并不是野种。
我感觉浑身气血翻涌,双手颤抖,我想冲进房间呼大伯一巴掌,问他说谁是野种。
我要忍,我要夹缝中求生存!
我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我要是冲进去,林家堡再无我的栖身之地。
“接下来怎么弄?”堂姐问。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咱的计划别让你弟弟知道,那孩子一根筋,从小就疼狗碰。”大伯答。
不用想了,确实是针对我的阴谋。
“好了,天晚了,该睡觉了,等明天你爷俩再说吧,反正,我不参与你们的计划。”大娘说。
“成功就随你,娘兮兮的,成不了大事。好了,乖,回你屋睡觉,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大伯训斥大娘,又温柔地让林桂华去休息。
雪上的萤火虫飞走了,院子瞬间黑暗,感觉一双无形的大手,卡住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我曾经崇拜的大伯,曾经多次帮助我的大伯,正在制定一个针对我的阴谋。
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我,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无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黑暗中,我“嘿嘿”一笑,去他娘的吧,该死鸟朝上,不死鸟晃晃!
这该死的生活,逼我说脏话。
“孩他爹,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哪有什么声音,快点睡吧!”
腊月二十六,阳光明媚,年前最后一个会。
我醒来的时候,林成功己经去跑车了。
吃了早饭,林桂华问我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去赶会。
我摇摇头答:“不去了,姐,我在家里收拾一下东西,看看书。”
林桂华和大娘骑着三轮车去赶会了,大伯说去村室开会。
家里就剩我一个人,落寞感油然而生。
每年最后一个会,爷爷都会骑着二八大扛带我去赶会,买新衣服,新鞋,买过年吃的糖,果子,水果,车上挂的满满的。
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林成功房间里有一个大衣柜,他己经收拾好,留一半给我用。
我把我的衣服放进衣柜,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书本,顺便把房间卫生搞一下。
我环顾房间,感觉清爽很多,我坐在书桌前,打开英语书,准备背英语单词。
黑黑的英文字母,仿佛会跳舞一般,跳来跳去,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合上书本,走出房间,阳光白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