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这个枯燥的动作。
他在校准。
校准力量、角度,算好触发的时机。
他要让这颗石子,带着麻绳,能精准地缠绕在他想让它缠绕的任何地方。
一遍,两遍,一百遍……
首到麻绳的每一次甩出,石子都能精准地缠绕在特定的树枝上,不差分毫。
他才停了下来。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深夜。
张霖回家必经的那条僻静小路上。
一栋二层民居的屋顶,陈文伏在阴影里,如同一尊雕塑。
夜风吹过,带着寒意。
他手中,握着那根系着石子的麻绳。
他在等。
远处,传来了黄包车轮压着石板路的“吱嘎”声。
声音由远及近。
目标,出现了。
黄包车夫佝偻着背,费力地拉着车。
车上的张霖还在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满嘴酒气。
“快点!再快点!老子要回家抱小娘们睡觉了!”
车夫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这条路的上方,横七竖八地拉着几根电话线。
在夜色中,几乎不太看的清楚。
黄包车,越来越近。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就在黄包车即将从屋顶下方,一条横跨街道的电话线正下方通过时。
陈文动了。
他的手腕猛地一抖。
那颗系着麻绳的石子,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痕迹,无声无息地朝着上方那根靠着电线木竿紧绷的电话线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