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一脚踹在黄包车夫的背上。
“磨蹭什么!快点,你个老不死的!”
车夫一个趔趄,敢怒不敢言,连忙拉起车。
陈文吃完最后一根面条,喝干了最后一口汤。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法币,压在碗下。
“老板,面钱。”
他招呼了一声,平静起身,身影融入黑暗。
黄包车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跑着,张霖的胡话和手下的奉承声断断续续传来。
陈文远远地跟在后面,脚步无声。
自从那天开始,他己经观察了三天。
每天这个时辰,张霖都会从烟馆出来,独自坐着黄包车,走这条最僻静的小路回家。
雷打不动。
黄包车转进一条更窄的巷子,消失不见。
陈文没有再跟。
他转身,走进了另一条巷子。
巷尾有家还开着门的杂货铺。
“老板,买卷麻绳。”
铺子里的老板抬了抬眼皮,“纳鞋底的?”
“嗯。”
陈文接过一卷坚韧的细麻绳,付了钱,转身离开。
回到小院,夜己经很深了。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径首走到院中的那棵老槐树下。
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截取了一段约莫两米长的麻绳,在绳子的一端,系上了一颗从地上捡来的石子。
然后,他开始练习。
手腕轻轻一抖,麻绳带着石子,悄无声息地飞出。
“啪。”
石子打在树干上,弹了回来。
力道太大了。
陈文收回麻绳,再次甩出。
这一次,石子绕过了树枝,落空了。
角度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