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259章 曙光（第3页）

而是当天穹裂开，万物沉寂的那一刻，他们终将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失败”。

那天晚上，我独自站在王宫后方的露台上。

这里看不到战争的硝烟，也听不到远方的哭喊。只有淡银色的月光洒在铺满青苔的石砖上，像是给这座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冰冷的幕布。

身后没人跟着。连最忠诚的侍从都被我遣散了。

风吹过长廊，带着夜晚特有的潮湿与寒意。我望向天边那抹模糊的星光，它们静静地闪烁着，仿佛不曾知晓人间将会发生什么。

“曙光”计划的批准指令己经发出。

科学院方面回报得比我预想的更快、更冷静，甚至……更兴奋。

他们会在三日内将科研团队秘密转移到东北荒原，那片空无一人的寒冷无人区，将成为第一座地狱的孵化所。

我没有阻止。

我也没有自责。

只是，现在站在这里，我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我己经无法退后了。

我曾在内心深处留下过一丝余地，以为只要战争结束得足够快，足够体面，就能将那些最黑暗的工具永远封存在铁柜之中。

可战争不会体面。

敌人也不会放弃对抗。

历史也从来不会给胜利者留下一双“干净的手”。

我知道，那种东西一旦被制造出来，就再也不可能束之高阁。

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而盒子里，除了毁灭，什么都没有。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想要将这夜晚的寒意刻进肺腑，在这一切还未被彻底点燃之前，清楚的记住这一刻。

如果有一天，后人站在焦土之上质问我：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大概只能回答：

“为了胜利。”

为了解放这片土地，为了让雷瓦尼亚摆脱永恒的贫弱与被奴役的命运。

为了让这个国家在未来有资格抬头仰望星空，而不是永远在他国的炮火下低头匍匐。

……可说到底，我真的还相信这些理由吗？

我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等“曙光”升起的那一刻，也许将不再有星辰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