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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离间计起(第1页)

汴水之战的硝烟尚未散尽,林缚己在中军帐内铺开了新的战局。案上摊着两幅墨迹未干的画像,左边是唐军统帅王铎的肖像,画师刻意突出了他颔下那缕花白的胡须,以及袖口绣着的紫金鱼袋——那是大唐宰相才有的殊荣;右边的宦官画像则尖嘴猴腮,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鸷,腰间悬挂的监军鱼符被画得格外醒目,仿佛随时会掏出密令斩杀大将。

“王铎这老狐狸,表面对朝廷毕恭毕敬,暗地里却和朱温眉来眼去。”孟楷将啃剩的羊骨扔在地上,骨头上的肉丝溅到画像上,恰好糊住了王铎的眼睛,“前几日我截获他给朱温的密信,说什么‘共扶大唐’,依我看就是想趁机扩充势力。”他的陌刀斜靠在帐柱上,刀鞘的血迹还没擦净,那是汴水之战斩杀齐克让时留下的。

林缚的指尖在宦官画像上轻轻敲击,画像的边角立刻泛起褶皱。这是从唐军俘虏口中逼问出的监军宦官的模样——姓田,是唐僖宗宠信的“十军容使”之一,据说在军中私设刑堂,光是被他杖毙的将领就有七个。“田公公最恨的就是手握兵权的节度使。”他想起戏志才手札里的“离间术”,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王铎拥兵十万却按兵不动,田公公早就想找茬了。”

帐外传来孙二的脚步声,他捧着个檀木匣走进来,匣子里装着三封信件,信纸都是从唐军驿卒身上搜来的公文纸,上面还盖着“潼关驿”的朱印。“将军,伪造的信件都准备好了。”孙二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其中一封信上点了点,“这封模仿田公公的笔迹,用了他最爱的朱砂墨,连避讳的‘僖’字都缺了笔。”

林缚拿起那封信,只见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阴狠之气:“王铎拥兵自重,私通反贼,若再迁延不进,咱家定奏请陛下,夺你兵权,押解回京问罪!”落款处的“田”字用了朱笔,还故意点了个墨团,模仿宦官常用的圈阅标记。他满意地点点头,将信放进早己备好的锦袋,袋口还系着个小巧的玉鱼——那是从田公公的亲随身上搜来的信物。

“怎么送出去?”孟楷的大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唐军的斥候盘查得紧,寻常人根本靠近不了大营。”他想起自己当唐将时,营门的卫兵连苍蝇都别想带进去,更别说藏着密信的奸细。

林缚从地图上撕下一小块羊皮,用炭笔在上面画了个简易的地形图:“派个机灵的士兵,扮成田公公的信使,从侧翼的荒滩绕过去。”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标记,那里是唐军的粮草营,守将是王铎的外甥,向来与田公公不和,“让他故意被粮草营的卫兵抓住,记住,要装作惊慌失措,把这封信掉在地上。”

孟楷眼睛一亮:“高!这样一来,王铎就算不信,也会心生疑窦。”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要不要再加把火?比如……让那信使招供,说田公公己经联合朱温,要在军中哗变?”

“不必。”林缚将锦袋递给孙二,指尖在袋口的玉鱼上片刻,“疑心生暗鬼。只要王铎看见这封信,以他多疑的性子,定会与田公公反目。”他望着帐外的暮色,夕阳的余晖正透过帐帘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人心的摇摆不定。

次日清晨,唐军粮草营的卫兵果然在荒滩上抓住了个形迹可疑的“信使”。那士兵穿着宦官亲随的服饰,怀里揣着个锦袋,被抓住时吓得瘫倒在地,锦袋掉在地上,一封朱笔信件滚了出来,恰好落在王铎的外甥脚边。

“这是……田公公的信?”王外甥捡起信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认得田公公的笔迹,更认得那枚玉鱼——去年田公公来营中视察,还拿这玉鱼赏赐过他。当看清信上的内容时,他的手开始剧烈颤抖,信纸被捏得皱成一团。

“快!快把这反贼押下去!”王外甥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慌,他知道这封信若是落到舅舅手里,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可转念一想,田公公向来跋扈,若是真要扳倒舅舅,自己这个外甥也难逃干系。他眼珠一转,突然对着亲兵吼道:“把信给我,我亲自交给节度使大人!”

亲兵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命令。王外甥紧紧攥着信件,指尖几乎要戳破信纸,转身时故意撞在个路过的偏将身上,信件“啪”地掉在地上,正好被那偏将捡起。

“这是……”偏将看清信上的内容,脸色骤变,他是田公公安插在粮草营的眼线,立刻捧着信往王铎的中军帐跑去,嘴里还大喊着,“节度使大人!不好了!田公公要治您的罪啊!”

王铎正在帐内与幕僚商议军情,见偏将闯进来,顿时怒喝:“放肆!谁让你擅闯中军帐?”当他看清偏将手里的信件时,端着茶杯的手突然一抖,茶水泼在地图上,在“长安”的位置晕开大片水渍。

“大人您看!”偏将将信递上去,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煽动,“田公公说您私通反贼,还要夺您的兵权呢!”他偷眼观察王铎的神色,见对方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心里暗暗得意。

王铎的手指在信上,那熟悉的朱砂墨和歪扭的字迹,让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知道田公公早就看自己不顺眼,却没想到对方竟敢如此污蔑自己“私通反贼”。“一派胡言!”他猛地将信摔在地上,茶杯也被扫到帐外,碎裂的声音惊得帐外的亲兵纷纷拔刀。

就在此时,田公公的亲随突然闯进帐来,手里举着唐僖宗的密令:“王铎接旨!陛下令你即刻出兵,剿灭反贼,若再拖延,以通敌论处!”亲随的声音尖细刺耳,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显然是得了田公公的授意。

王铎看着密令上的朱印,又看了看地上的信件,突然明白了什么。田公公这是要逼他出兵,若是战败,正好治他的罪;若是战胜,也能削弱他的兵力。“好!好一个田公公!”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亲随的鼻子骂道,“回去告诉那阉贼,本帅自有调度,用不着他指手画脚!”

亲随冷笑一声:“节度使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公公?咱家这就回去禀报陛下!”说罢转身就走,故意将地上的信件踩在脚下,留下个丑陋的鞋印。

帐内的幕僚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王铎捡起被踩脏的信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突然对传令兵吼道:“传令各营,明日拔营,退回潼关!”

“大人!”一个老幕僚急忙劝阻,“此时退兵,岂不是坐实了通敌的罪名?”他知道,一旦退回潼关,田公公定会趁机参奏,到时候王铎就算有百口也难辩。

王铎猛地一拍案,案上的茶杯再次碎裂:“难道要让本帅带着弟兄们去送死?”他的目光扫过帐内的将领,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田公公在朝中煽风点火,朱温在一旁虎视眈眈,咱们留在这,只会被两面夹击!”

将领们纷纷附和,他们早就受够了田公公的气,此刻见主帅要退兵,都觉得是解脱。只有王外甥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不敢当众反驳舅舅的决定。

次日清晨,唐军大营果然拔营起寨,朝着潼关的方向撤退。田公公得知消息后,气得将亲随的脸都扇肿了:“废物!连个王铎都拿捏不住!”他立刻写了封密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往长安,诬告王铎“通敌叛逃”,请求唐僖宗下令讨伐。

消息传到义军大营时,林缚正在擦拭他的长枪。孙二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挥舞着从唐军溃兵身上搜来的撤退令:“将军!成了!王铎真的退兵了!田公公还派人去长安告他的黑状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仿佛己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林缚将长枪靠在帐柱上,枪尖的寒光映出他平静的脸。“这只是开始。”他望着地图上的潼关,那里是西进长安的最后一道屏障,“王铎和田公公反目,唐军的防线就破了个大洞,咱们正好趁机西进。”他的目光落在孟楷身上,见对方正摩拳擦掌,嘴角露出期待的笑容。

孟楷的陌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将军,下一步该轮到朱温了吧?”他早就想会会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林缚点点头,从案上拿起另一封伪造的信件,信上模仿王铎的笔迹,写着与朱温约定“共分关中”的内容:“朱温见王铎退兵,定会以为有机可乘。咱们就给他下个套,让他和唐军狗咬狗。”他将信递给孙二,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按老办法,送进田公公的大营。”

孙二接过信件,转身时不小心撞在帐门的铜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响仿佛是一个信号,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夕阳西下时,义军的大营开始拔营。控鹤军的士兵们扛着改良的强弩和云梯,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甲胄碰撞的脆响里,带着必胜的信念。孟楷的陌刀队走在队伍前列,刀光闪闪,威慑着沿途的唐军溃兵。

林缚骑在马上,望着西进的队伍,心里清楚,离间计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但他有信心,只要弟兄们齐心协力,就没有攻克不了的难关。他握紧了腰间的横刀,刀鞘上的新缠绳己经被汗水浸透,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能给人力量。

远处的潼关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林缚知道,那里将是下一个战场,也是检验他计谋的地方。他勒住马缰,回头望了一眼汴水的方向,那里的河水己经恢复了平静,却永远记得那场改变战局的鏖战。

夜风吹起他的战袍,露出里面贴身收藏的那枚“侠”字护身符。他想起红线,不知道她在滁州的山区是否安好,是否能想到,自己正用一场场胜利,一步步靠近那个“天下太平”的梦想。

队伍继续前进,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一个新的传奇正在书写,而书写者,正是那些为了信念而战的义军将士。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西进长安,推翻腐朽的唐廷,建立一个属于百姓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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