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坐到床榻上时,他更是好似被针扎到了一般蓦地站了起来,手中的苹果没拿稳,随即骨碌碌地滚落到了地上。
发出的细碎声响让季旷柔的太阳穴又隐隐作痛了起来,她烦躁地啧了一声,手下解衣的动作不停。
“本郡主说过,日后除非你求着,否则绝对不会再碰你,你不用这个样子。”
闻言,相泊月也惊觉出自己方才举动的敏感。
在此刻又是多么的不恰当。
当即面色一白,心口处缭绕出几分悔意,刚想开口解释又立刻反应了过来。
两相僵持之下,最后只能怔怔然闭了口。
相泊月眨了眨眼,企图驱散眸底的涩意。
他方才之所以那么大的反应,一方面是那晚差点被她强迫的阴影还在。
而另一方面,这几日恰好是他的小日子,必然。。。。。。必然是不能同她圆房的。
但是,这些原因要他怎么同季旷柔解释呢。
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他难以启齿了。
良久,相泊月只听自己僵声言道:“既如此,郡主不若立个字据吧,也教泊月安心些。”
说罢,不等季旷柔回答,他兀自僵硬地转身去寻笔墨了。
待在案台写完又等墨迹彻底干透后,相泊月这才重又回到塌边。
抬头看向床边时,青年的动作一滞。
只见此时的季旷柔已换下了赤红喜服,只简单着了身素色寝衣,女人轻拢着眉,倚在床头微阖着一双漂亮的桃眼,神情好似困极又倦极。
但却又实实在在地在等他。
相泊月微抿唇,长睫掩映下的曜瞳闪过点碎星光。
他方才其实做好了自己回来后发现季旷柔已经睡着了的准备,却没想到她会真因自己的一句话,撑着不睡等他。。。。。。
相泊月缓缓地捏紧了手中的狼毫,胸口处有说不出的情绪在冲撞。
就在这时,听到相泊月脚步声靠近的季旷柔,蓦地睁开了双眼。
浅褐色的眸子有一瞬时的茫然,但随即又恢复了清明。
她伸手接过相泊月手中的那张纸,大致地看了一眼后便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原因无他,纸上的内容太过简单。
不过三条守则。
一是自己不能强迫与相泊月圆房。
这点季旷柔很自信也很无所谓,反正人已经娶到了手,多的是时间与他磨,总有教他心甘情愿跪地求她疼他的那天。
即使没有,她堂堂一个郡主,也多的是选择。
没必要去做强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与自己欢好这种掉价的事。
如果相泊月是块冰,那她就要做那能够加热冰块的釜薪。
不仅要将这冰彻底融化,最后还要教它疯狂沸腾。
那样才有趣,不是吗?
二是在相泊云死因确定是她导致的后,二人需立即和离。
相泊云的死本就不干她的事,所以日后二人能不能和离,全看她的意思。
三就是自己以前曾说过的,若是她彻底厌弃了相泊月,会放他自由。
纸上的三条守则看似维护的皆是相泊月自己的利益,可实际上细细想来每一条的主动权都握在她手中。
她再不同意,倒显得自己多小气。
将写着这三条守则的纸还给相泊月后,季旷柔随即打了个哈欠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