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字。
宁书禾去拿了条刚开封的新毛巾递给他:“三叔,你先拿这个擦擦。”
傅修辞接过毛巾,动作一顿,提醒:“你的裙子也湿透了。”
宁书禾低头看一眼,倒不在意,笑说:“我一会儿去换。”
“现在去吧,小心感冒。”
“你的外套要脱下来吗?这儿有烘干机。”
“嗯。”
傅修辞把风衣褪下,她自然而然地接过,转身往阳台上走。
隔断是玻璃的,傅修辞的目光停落,看着她忙前忙后的的身影,霎那没作声。
一瞬间觉得心痒,只因眼下的场景太过家常。
傅修辞神色稍黯,问她:“能参观么?”
“随意。”宁书禾抱着两件外套,空出一只手来指了指角落的那扇门,“那边是画室,想的话直接进去就行。”
傅修辞随意逛了逛,发现了几样用心点缀的小物件,比如沙发后放了两只摇粒绒小熊,一棕一白,再比如占地面积本就不大的吧台旁还放了个杯架,各种材质各种风格的杯子都有。
把烘干机定时,宁书禾进卧室里换了套衣服,回到客厅,傅修辞还在吧台停留,他看见自己上回送她的木雕被放在置物架上,旁边有支织布的向日葵。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傅修辞方回头。
她换了件休闲T恤,极为宽松的一条黑色牛仔短裤,觉得新鲜极了,从没见过她这般打扮。
宁书禾迎着他的目光走到他身边,两个人并排坐着,拿两个杯子,倒上热水。这才想起来问,外面下那么大雨,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刚应酬完没地方去,路过你这儿,本想叫你去吃晚餐。”
宁书禾自然不信这说法,抬头看着他:“出什么事了吗?”
傅修辞打量她片刻,只说:“下午谈了个棘手的生意。”
这样啊,那她实在爱莫能助。
傅修辞的神色讳莫如深,没有因为她的沉默放弃话题:“对方似乎不太瞧得上我。”
宁书禾一愣:“是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傅修辞回答:“嗯。”
实在觉得新奇,宁书禾忍不住感叹:“华尚竟也会处在竞争劣势……”
傅修辞轻笑着纠正她:“不是华尚,是我。”
她的表情看起来更吃惊了。
“华尚给的方案无可挑剔。”傅修辞意有所指,“但对方还是不愿意合作,主观意愿更偏向我的对手。”
“为什么?”
“他们有私交,不想和熟人闹得不愉快。”
宁书禾皱了皱眉:“那这种合作不要也罢。”
没听过这种道理,饭喂到嘴边都不知道张嘴。
瞧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傅修辞却是笑了:“可我很需要。”
“或许还有更好的。”
“没有比她更好的。”
“……”不知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宁书禾心头一凛。
傅修辞笑着看她:“可能这生意本就不该我做。”
“那……既然合同还没签,项目也没开始动工,就说明什么变数都有可能。”
傅修辞笑说:“以为你会问,怎么会没有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