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荣庆堂。
宝玉或战战兢兢,或直抒胸臆,以为艰难图存,陶醉自保清白,其实不过懒骨矫情罢了。
迎春等姊妹虽看破,却都不屑去说他,贾母和王夫人满腹宠爱,即便看破也不会去戳破。
致使。。。
少年被押入地宫最深处的“静心室”时,天已破晓。此间无灯,唯四壁嵌着青玉薄片,借晨光折射出幽微冷辉。他蜷坐于蒲团之上,双手紧攥那方梅花帕,唇角仍挂着那抹令人不安的笑意。元春立于廊外,隔着一层雕花冰璃静静凝望,指尖不自觉抚过袖中一枚铜钱??正是前夜从莲笙手中夺下的那一枚,边缘尚带血痕。
“他不是疯。”她低声道,“他是被‘唤醒’了。”
周婉儿站在身后,声音压得极低:“我们查过了,那块梅花帕确是您当年所赠。宁国府旧档记载,世子病重七日不醒,唯有您探视那日,曾短暂睁眼唤人。当时宫中皆以为是回光返照,未曾在意……可若真有记忆残留,又经白莲社多年引导,便可能成为‘神启’的锚点。”
元春闭目,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八岁孩童苍白的脸庞。那时她尚不知权谋深似海,只觉一缕孤魂将逝,不忍袖手。谁料这一念之慈,竟成了今日之劫?
“空明早就算准了这一点。”她睁开眼,目光如刃,“他知道我会去见那孩子,知道我必留信物,于是将这段记忆炼成蛊毒,埋在他神识深处。十年洗脑,三年迷药,只为等他开口说出那句话??‘莫信衡,衡非秤’。”
话音未落,室内少年忽然仰头大笑,笑声尖锐刺耳,竟震得冰璃嗡鸣作响。“你们听见了吗?”他嘶喊着,“钟声响了!九百口铜钟同时鸣动,天地共鸣!父皇在召我归位!金莲开处,万民俯首!”
元春神色不动,只向周婉儿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悄然退下,启动“律衡镜笼”的精神波谱监测系统。屏幕上瞬时跳出一串异常数据:θ波剧烈震荡,δ波呈现周期性同步,仿佛某种古老咒语正在激活大脑深层区域。
“他在接收信号。”周婉儿沉声道,“不是幻觉,是有外部源在远程诱导。频率与‘天衡蜂’接近,但更原始,像是用人体为媒介的生物共振。”
“找到源头。”元春下令。
三刻钟后,定位结果传回:信号源自西山一处废弃佛塔??原为前朝皇家藏经阁,二十年前一场大火焚毁大半,如今杂草丛生,唯塔基完好。奇怪的是,该地从未登记在“礼律云台”监控名录中,仿佛被人刻意抹去。
“不可能。”抱琴翻阅档案,眉头紧锁,“西山三十里内所有建筑皆纳入天网覆盖,怎会漏掉如此显眼之地?除非……有人篡改了初代地图数据。”
元春眸光一闪:“萧衡。”
这个名字再次浮现,如同宿命回响。当年他主持建造天衡系统时,亲手设下七十二处“盲区”,美其名曰“留给人性的暗巷”。他曾说:“机器若无所不见,则人心再无藏身之处。”如今这些“暗巷”,却成了邪教滋生的温床。
“派‘夜鳞’精锐潜入勘察。”元春道,“不准惊动,只拍影像。”
两炷香后,画面传回。
佛塔底层,赫然供奉着一座青铜巨钟,高逾丈许,表面刻满扭曲符文,与金洲岛密室中的梵咒同源。钟下压着九具干尸,皆作僧侣打扮,胸前烙有莲花印记。而最骇人者,乃钟顶悬挂一缕长发??乌黑柔顺,分明属于女子。
“这是……”抱琴倒吸一口冷气。
“莲笙的母亲。”周婉儿咬牙,“档案显示,她在十五年前失踪,官方记录为‘投井自尽’,尸体未寻获。但我们刚刚比对了DNA残片,完全吻合。”
元春凝视屏幕,心中寒意渐起。这不仅是一场复仇,更是一场献祭。母女二人皆沦为仪式的一部分,一个以死守秘,一个以活承愿。她们的命运,早在出生那一刻就被写进“癸酉预言”之中。
“他们要用这口钟,完成‘血启归墟’的最后一环。”她缓缓道,“当圣裔归来,母亲之发与子女之血交融于钟内,便可打通阴阳界限,让‘烛阴’苏醒。”
话音刚落,警报突响!
“扶摇号”紧急通讯切入:
>【东海异变】
>原定人工风暴已成功逼停敌船,但在拖曳过程中,海底突现巨型漩涡,直径达三里,中心温度骤降四十度。机械触手被莫名磁场扭曲断裂,目标船只趁机脱困,正全速驶向琉球海域。
>同时检测到强烈能量脉冲,频段与佛塔铜钟一致。
“他们在用钟声操控洋流!”周婉儿震惊,“这不是迷信,是某种基于共振原理的古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