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八百八十五章 欲乱显因果（第1页）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听了宝玉的话语，心中也不仅有些苦笑，她虽上了些年纪，但还没真的老糊涂。

宝玉虽拿着孝道说事，听着虽有些动听感人，其实是不想读书的托辞，贾母自然心知肚明。

不过宝。。。

铜钱落地，余音未绝。海风穿廊而过，吹动元春鬓角一缕青丝，她凝视那枚竖立不倒的铜钱，良久不动。抱琴屏息静立，只觉地宫深处的齿轮仍在低鸣，如同巨兽吞吐着时代的呼吸。

“传周婉儿。”元春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刀切水，直入人心。

片刻后，周婉儿踏着金属阶梯而来，手中捧着一份密封档案，封皮上烙印着“癸酉?绝密”四字。她神色凝重，将档案置于控制台前：“小姐，我们查清了那名‘殉道者’女子的身份。她叫莲笙，原是京郊白莲社总坛祭司之女，九岁便被选为‘圣血容器’，参与过三次血祭。十二岁时，她的父亲因泄露‘潜龙计划’初稿，被严世蕃亲手剖心而死。她亲眼看着父亲的心脏被放入青铜鼎中熬煮成汤，分饮于三十六位长老。”

元春指尖微颤，但面上依旧平静：“所以她是复仇而来。”

“不止。”周婉儿调出一段影像??昏暗密室中，老僧空明盘坐于蒲团之上，莲笙跪伏在地，额头触地三拜。随后，空明取出一枚烧红的铁莲，烙于她胸前。画外音传来低沉诵念：“癸酉年，血启归墟；莲花开，真主降世。汝以身为器，魂归净土，代代轮回，永侍圣裔。”

“他们不是在寻找正统。”周婉儿声音发冷，“他们在制造正统。每一个‘殉道者’都是活祭品，他们的痛苦、牺牲、忠诚，都会被记录进‘礼律云台’的记忆库，作为‘天命所归’的数据佐证。一旦系统积累足够多的‘信仰值’，它就能自动生成一套完整的合法性逻辑链??仿佛天地共鸣，万民拥戴。”

元春闭目，脑海中浮现出那尊鎏金牌位前燃起的长明灯，香火缭绕中，无数信徒叩首泣拜。若非“扶摇号”的广播及时揭破谎言，再过数月，这套由仇恨与谎言编织的“神权算法”，或将真的蛊惑天下。

“镜渊协议虽已重创‘礼律云台’，但并未根除。”周婉儿继续道，“我们在回收的子机硬盘中发现一段加密日志，提及一个代号‘烛阴’的存在??据说是第一代天衡系统的‘灵魂备份’，由萧衡亲自主持封存，藏于某处‘阴阳交汇之地’。空明曾试图唤醒它，失败三次，最后一次导致整座密室塌陷，两名长老当场脑溢血身亡。”

“萧衡……”元春轻唤这个名字，心头泛起波澜。那个曾与她并肩设计天衡系统、却最终选择自我焚毁于地宫火海的男人。他曾说：“机器可算万理，却量不出人心温凉。”如今他的遗产却被邪教篡改，沦为造神工具。

“派人去查‘阴阳交汇之地’。”元春睁开眼，“凡古墓、断脉、双江合流、日月同照之所，皆不可遗漏。同时通知夜鳞各部，加强京畿外围巡查，尤其注意夜间出现的诵经声或异香。”

命令刚下，终端忽然闪烁红光。一条紧急通讯自琼州海岸站传来：

>【金洲岛后续勘察报告】

>密室地下发现暗道，深约三十丈，通往海底溶洞。洞壁刻满梵文符咒，中央设有一座石台，台上置铜盆，内盛黑灰混合物，经检测含大量人骨粉末与朱砂。另发现残缺竹简若干，内容涉及“借尸还魂术”“九龙夺嫡局”“金身转世仪轨”。最令人惊骇者，乃洞底埋藏一口黑棺，棺面无字，仅绘一朵九瓣血莲，棺盖微启，内部空无一物。

元春眉心紧锁：“棺材是空的？”

“不完全是。”周婉儿调出照片放大，“棺底残留一丝布料，经比对，与宁国府二十年前失踪的世子服饰材质一致。而那批衣物，本应在当年火葬时一同焚毁。”

空气骤然凝滞。

宁国府世子，大周宗室血脉，十年前病逝，享年八岁。官方记载为“急症暴毙”，民间却传言其母妃与严世蕃私通，惧事发而弑子灭口。若那口棺材真是为他所备，又为何空置？难道……他没死？

“不可能。”抱琴摇头，“当年御医署有十七人会诊，尸检记录完整，连牙痕都比对无误。况且孩童尸体早已火化，骨灰撒入护城河。”

“可如果……”元春缓缓起身，“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他呢？”

三人默然。

倘若当年有人调包尸体，用他人孩童冒充宁国府世子火化，真正的世子则被秘密囚禁甚至培养成傀儡，那么今日所谓的“圣裔”，或许并非凭空捏造，而是早有预谋的延续。

“立刻调取当年火化名录。”元春下令，“重点排查同期死亡的贫户幼童，尤其是那些死后未领骨灰的家庭。另外，查宁国府旧婢仆流向，若有近年突然暴富者，立即拘审。”

与此同时，京城局势亦悄然生变。

“律教合一”诏令推行半月，各地书院陆续开设律学课，百姓初时好奇围观，继而踊跃报名。街头巷尾兴起“律谜擂台”，孩童以判案故事编成快板传唱。一名七岁女童因熟记《程序正义十三条》，被地方官聘为“少年听证员”，引发轰动。

然而风暴总在平静之下酝酿。

某夜，大理寺门前突现数十具悬挂尸体，皆身穿儒袍，胸口插纸条，上书“叛儒”二字。经查，死者均为新政支持者，其中三人正是首批通过考核的平民法官。更骇人的是，每具尸体舌头上皆刻有一个微型莲花烙印，与莲笙胸前图案如出一辙。

元春闻讯，当即召集夜鳞精锐，封锁全城五城兵马司联动宵禁。她在乾清宫连夜召见刑部尚书：“这不是普通的报复，这是宣战。他们要让世人相信，触碰旧制者，必遭天罚。”

尚书忧心忡忡：“民间已有流言，称您推行机器断案，乃是‘窃天机以乱人伦’，必将引来灾祸。昨夜西山雷击焚毁一座尼姑庵，竟有人说那是‘菩萨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