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八百八十五章 欲乱显因果（第2页）

元春冷笑：“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罚’。”

次日清晨，京城万人空巷。一辆由蒸汽机关驱动的青铜马车缓缓驶入宣武门广场，车厢顶部架设扩音铜管，连接“律衡终端”。车内坐着三位盲眼老者??他们是十年前因秉公执法反遭酷刑致残的老法官。今日，在律政院安排下，他们将以“人类复核团”身份，现场审理第一起“镜笼公示案”。

案件主角，正是那位受贿知府。

百日公示期满，其罪行已被滚动播放三千余次，受害者家属每日在笼前哭诉。百姓从最初的愤怒，渐渐转为唏嘘，乃至反思。此刻，三位老法官逐一听取证词、质询证据、讨论量刑，全程公开透明。最终裁定：剥夺官籍，流放南海垦荒三十年，子女三代不得入仕。

判决宣布刹那，广场鸦雀无声。旋即爆发出雷鸣般掌声。

当晚，童谣再起：

>“从前贪官躲堂后，

>如今羞死玻璃口。

>老爷哭，百姓瞅，

>一面镜子照千秋！”

风波暂息，然元春深知，敌人不会罢休。

七日后，周婉儿带来惊人发现：在排查宁国府旧仆时，查到一名老园丁，五年前迁居扬州，靠卖茶为生。其孙女去年嫁入当地大户，陪嫁清单中竟有一枚玉佩，纹样为“双龙拱珠”，乃皇室特供。经鉴定，该玉佩材质与宁国府世子遗物完全一致。

“我们抓了他。”周婉儿道，“起初拒不招认，直到我们拿出他年轻时在府中当差的腰牌。他崩溃痛哭，说当年确有一名替身孩童，生于贫户之家，相貌酷似世子，自三岁起被调包抚养。真正的世子，则被严世蕃秘密送往海外，交予空明大师抚养，名为修行，实为洗脑。”

“那孩子……现在多大？”元春问。

“十八岁。”

正说话间，警报再响。

“扶摇号”侦测到异常信号??来自北方边境，一处废弃驿站。该地本应无人居住，却连续三夜传出钟声，频率与“天衡蜂”共振波段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每次钟响之后，周边村庄均有孩童失踪，且地面留下赤色脚印，形如赤足女子所留。

元春立刻判断：“是‘血莲巡游’。白莲社最高秘仪之一，传说中‘引渡圣胎降临人间’的仪式。他们要把那个被调包的孩子找回来，完成最后的‘加冕’。”

“可他明明在南洋！”抱琴惊呼。

“不。”元春眼神锐利，“严世蕃布局多年，怎会只留一手？那个在金洲岛被捕的老僧，恐怕也只是替身。真正的空明，一直藏在内陆。”

她当即下令：“启动‘天网二号’计划。所有‘天衡蜂’调整频段，锁定赤足印记热源信号。同时派遣‘扶摇号’北上渤海湾，准备随时支援。另外，放出风声，就说我们在东海发现了‘圣裔’藏身之所，正在围捕。”

此计名为“反诱”。

三日后，情报回报：一支黑衣队伍自终南山而出，伪装成商队，携一名蒙面少年南下。沿途不停歇，直奔福建沿海。而在泉州港外，一艘挂着“永济商号”旗号的西洋帆船早已等候多时，船身涂有诡异符文，桅杆顶端悬挂一只青铜铃铛。

“果然是想走海路。”周婉儿咬牙，“只要让他登船，便可借风力逃往吕宋，与其他残部汇合。”

“但他们忘了。”元春站在地宫沙盘前，指尖划过航线，“风，是可以操控的。”

她按下按钮，启动“气象枢机”??这是天衡系统中最神秘的模块之一，利用散布全国的三百六十座“观星塔”收集大气数据，结合洋流模型，预测并干预局部天气。早在三个月前，元春便已在东海布设人工云团，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引爆风暴。

“通知‘扶摇号’，改变航向，潜伏于台湾海峡。一旦目标船只进入深海区，立即释放‘雷云诱导弹’，制造强对流天气。记住，不要击沉，要逼他们返航。”

计划执行当晚，台风骤起。

狂风卷着暴雨横扫海峡，巨浪如墙般拍打船体。那艘西洋帆船在风暴中剧烈颠簸，桅杆断裂，舵轮失灵。船员惊恐呼喊：“这风来得不对！天上没有积雨云，怎么会有雷暴？！”

而此时，在“扶摇号”的监控屏幕上，一切尽收眼底。舰首女神像双眼微闪，律衡机自动播报：

>“检测到非法越境行为，依据《海防条例》第十七条，实施强制拦截。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否则将启动‘静默牵引’系统。”

话音未落，海底忽有银光浮现??数十条机械触手自深渊升起，缠绕船体，缓缓将其拖向大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