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怀疑,是看错了吧。
陆谨川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哭呢?
大概是曾经那些只有自己承受过的情绪因为此刻的疼痛而翻涌上来,她近乎报复似的咬住他送上的手,几乎尝到了血腥味。
可他一躲不躲。
却将她搂得更紧,紧得她能感受到他杂乱无章快要死掉的心跳。
温迎忽然就没情绪了,松开了牙齿。
闭着眼一言不。
直到抵达医院。
陆谨川抱着温迎快步冲进去,恰好撞上刚做完手术下楼的谢琮礼。
看到这一幕。
谢琮礼脸色一变,跑过来:“跟我来。”
陆谨川顾不得那么多,大脑思维在崩裂。
可还是机械般说:“她是癌症,她很痛苦,应该怎么救救她?”
谢琮礼看出了陆谨川的痛苦,他自然认识陆谨川,也知道陆谨川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世家圈子内,一骑绝尘的独一份,生杀决断而城府手腕十分可怖,却在此刻,如此慌乱。
谢琮礼定定看着他:“交给我,我是温迎的主治医生。”
听到这一句。
陆谨川顷刻醒神。
深深看着眼前的谢琮礼。
那一刻。
他忽然自嘲地扯了下唇。
就连……谢琮礼都比他清楚温迎的情况。
他多失败?多……可恶可憎。
谢琮礼带着陆谨川将温迎安置在病床上。
温迎现在晕过去了,眉头都是紧皱着的。
陆谨川不愿意离开半步,谢琮礼也理解他的心情,弯腰给温迎做基础检查,边说:“她生病挺久了,如你所见,她的情况很严重,是晚期,都自己扛过来了。”
陆谨川看着温迎苍白的脸。
如针扎般,呼吸都灼烫:“她吃了很多苦……是吗。”
谢琮礼头也没抬:“确实。”
说着。
他抬头看向陆谨川:“她差点就摘除了子宫,而她孩子没了这件事,亦是因为,她的病情不允许,孩子没了她比谁都痛苦,陆总,你似乎还在埋怨她是吗?”
陆谨川绷着唇,眼底酸疼得要命。
谢琮礼顿了顿,才不得已缓缓说:“那个孩子,不是她想打的,是那天她出事了,有人要害她,而你,也在那天她苦涩难言时……怪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