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途被刺痛了,声音暗哑:“别忘了,前世杀你的也是人。”
“所以呢?杀我的是人,所以我便要与所有人为敌?非途,账不是这样算的。”
非途:“那该要怎么算?!”
南山突然一阵无力:“算了,多说无益。”
她径直朝他身后的山门走去,经过他身侧时半点没有停留。
非途猛地回身:“你要去哪?”
“我需要冷静一下,这几日咱们就暂时别见面了。”南山头也不回。
非途心中生出一分慌乱,更多的却是愤怒:“什么叫别再见面,你要因为这些蝼蚁与我恩断义绝?!”
他知道南山最在意什么,立刻问:“你的灵骨也不要了?”
南山果然停下脚步。
非途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说话,南山疲惫道:“你留着吧。”
沾了太多血的灵骨,她不想要。
非途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眼神倏然冰冷。
南山只觉身后一股精纯的灵力爆发,她闪身躲开,下一瞬却被扣住了手腕。
“你躲什么?你觉得我会伤害你?”非途冷声质问。
南山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说话,便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非途将她抱在怀中,化作一股劲风呼啸而去。
昆仑后山,灵晔突然转身。
“怎么了?”阎岳问。
灵晔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感觉到了南山的气息。”
“她先前来过这里,自然会留下诸多气息,”阎岳叹了声气,“如今昆仑变成这个样子,想来她暂时不会回来了,我知道你想去找她,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她的气息清理干净。”
虽然昆仑被灭门的事跟南山脱不了干系,但他们父子仍旧认为她要么是被人胁迫控制,不得已为之,要么是发生了别的事,让她不得不这么做。总之以南山的性子,纵然与谁有仇,也决计做不出屠人满门的事来。
可他们父子了解她的为人,不代表旁人也了解她的为人,暂时不知真相,又解释不通,唯一能做的便是洗清她的嫌疑。
“卷轴我已经毁了,她留下的种种痕迹也皆已清除,等将她的气息也一并清除,咱们再去寻她。”阎岳叮嘱道。
灵晔蹙眉:“已经三日了,才只清一半,我怕南山会有危险。”
“她不会有危险。”阎岳说。
灵晔:“为何这样笃定?”
阎岳顿了顿,道:“你没看昆仑老祖来的卷轴上写么,她与那人举止亲密,想来是关系匪浅,自然不会有事,你别太担心,先做好当前的事。”
灵晔点了点头,继续清除气息。
阎岳盯着他看了许久,视线落在一株被灵力毁坏的桃树上。
如今已经临近盛夏,桃花不再,果子也长了出来,却被一抹灵力斩断,再无生机。
阎岳静站许久,指尖一动,桃树上的灵力便如一缕轻烟般飘向他,绕着他的指尖转动。
阎岳感应着熟悉的气息,抬头看向天边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