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喜欢抬杠?”南山瞪他一眼,也开始较真,“那我问你,咱俩如今在这儿喝酒,谁更高兴?”
溪渊一顿,抬眸看向她。
“当然是我,你怎么还犹豫上了,”南山又将酒一饮而尽,“就现在,我更高兴,那当然是我更好。”
“倒也未必。”溪渊轻嗤。
南山不想再跟他抬杠,又嫌小杯喝酒不过瘾,打开一坛新酒后咕嘟咕嘟喝几口,心情愉快地跑到窗前。
“溪渊你看!今晚的月亮和青丘那晚一样大!”她惊喜道。
他们在青丘那么多晚,她说的那晚是哪一晚?溪渊不想承认,自己一瞬就猜到了答案。
“快来看啊,真的好大。”南山催促,见他还坐在那儿不紧不慢地喝酒,索性跑过去拉他起来。
溪渊被她折腾得没办法,只好跟着走到窗前。
“漂亮吗?”南山问。
溪渊敷衍地应了一声:“嗯,漂亮。”
“嘿嘿。”南山傻乐一声。
两人静静看着天上的月,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南山突然问:“那晚你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溪渊眼眸微动,低头看向她。
“我自愿去做交易,你给我阿爹阿娘养老送终。”南山怕他忘了,噙着水光的眼眸认真地看着他。
溪渊无言许久,最终缓缓别开脸:“孙南山,都到李家镇了,还想让我心软放了你?”
南山笑笑:“能放当然好,不能放能求个心安也好。”
“放心,只要你配合我,我自会照顾你爹娘终老。”溪渊不愿看她。
南山点了点头:“那你到时候可不要再露馅,必要时也可以对他们用些灵力,浑浑噩噩度过一生,总好比清醒着承受丧女之痛来得好。”
溪渊:“什么叫不要再露馅?”
南山突然踮起脚,猛地拉近和他的距离:“溪渊公子,你不会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吧?你难道没发现我回去之后,阿娘也总会将鸡蛋的蛋黄给你吃吗?”
溪渊和她对视良久,突然明白了什么:“阿娘她……”
“你运气不错,冒充我几年,竟然真招了阿娘和阿爹的喜欢,”南山轻哼一声放开他,“哪怕是为了那不多的蛋黄,也请你照顾好他们。”
溪渊嘴唇动了动,半晌才笑了一声:“我竟然不知……”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南山又喝一口酒。
她又醉了,眼神开始涣散,说话也变得有些含糊不清,还非要跳出窗子去抓月亮。
溪渊把她强行薅回来,冷眼看她闹腾:“是谁说凡间的酒好对付的?”
“溪渊……”南山傻笑一声,跌进他怀里。
溪渊本来不想管她,但眼看着她要往下滑,只好伸手扶住她。
南山仰头看他:“你为什么没对我动心?”
“以为我是灵晔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你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勾走?”溪渊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