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吴家老宅。
这座曾经象徵著財富与权力的欧式別墅,如今被脚手架和绿网包围。工人们正忙著拆除围墙上的鎏金装饰,取而代之的是绘满卡通图案的彩绘墙。
念安站在大门前,仰头望著门楣上那块被红布遮盖的新牌匾。今天,这座承载了太多阴暗记忆的老宅,將正式变身为“平安儿童福利院”。
“郑董,剪彩仪式还有半小时开始。”助理小跑过来提醒。
念安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胸前別著的翡翠平安扣——这是他的习惯,每当紧张或犹豫时,这个小动作总能让他平静下来。
“我妈到了吗?”
“李总陪郑董刚下车,正在前厅等您。”
三个月前,新郑集团会议室。
“你要把吴家老宅改成福利院?”李树放下文件,有些惊讶。
念安坐在会议桌另一端,面前摊开的是老宅的建筑改造方案。他点点头,语气平静:“那栋房子不该继续存在。”
李树沉默。他知道那栋老宅对弟弟意味著什么——那是当年母亲待的地方,是吴启明掌控她的牢笼,也是郑裹珍的伤心地。
“董事会可能会反对。”李树斟酌著用词,“那块地皮现在估值至少一个亿。”
念安抬起眼,目光坚定:“哥,你还记得我们成立基金会的初衷吗?”
——帮助遗失的孩子和他们的母亲。
李树嘆了口气,突然笑了:“行,我去说服董事会。”
现在,老宅的前厅。
郑裹珍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曾经金碧辉煌的大厅。很多年前,她第一次走进这里时,还是个战战兢兢的小保姆。后来,她成了吴启明的夫人,再后来净身出户……
“妈。”念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发现儿子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少年穿著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西裤,没有领带,乾净得像一泓清泉。
“紧张?”她伸手替他整理其实已经很平整的衣领。
念安摇头,又点点头:“有点。”
李树走过来,手里拿著剪彩流程表:“媒体都到齐了,民政局的领导也来了。”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吴家几个远亲也混在人群里。”
郑裹珍眼神一冷:“他们来干什么?”
“估计是衝著老宅来的。”李树冷笑,“听说有人还想主张继承权。”
念安握紧了拳头,翡翠平安扣在他掌心发烫。
“別管他们。”郑裹珍拍拍儿子的肩,“今天是你的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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