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离翡吃惊,一双桃花眼瞪成了铜铃大小。“那我们还怎么制作衣裳?”
秦为墨安抚她,“会有办法的。”
柳鸷不疑有它。
之前她查看过天花板、木板和地板,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如果非要说这座庙里的奇特之处,那大概只有蚕茧。
四人打算在庙殿门处等着,看看蚕茧是如何消失的。
等了两个时辰,蚕茧变得越来越厚,但并无消失动静。柳鸷盯得眼睛都酸了,侧眸,恰好瞥见倚靠在回廊红柱后的柏封棠。
他眉头紧皱,左手覆眼,揉着太阳穴两侧。柳鸷问:“你不舒服吗?”
柏封棠手略顿,松开了太阳穴,瞳仁中露出一抹欣喜,而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的气音。
柳鸷认为此人强大的法力还可利用,于是过去,关切道:“你哪里不舒服?”
柏封棠放软了声音:“血,太多了。”
柳鸷扭头瞧瞧庙殿内,一地的血腥碎尸,又看看嘴角下垂,神色怏怏的柏封棠,“原来,别人口中战无不胜的柏神,竟然晕血!!哈哈哈哈。”
“我没有。是空气太臭了。”柏封棠微抬下巴,略为傲娇,有一种被戳破后的顽强抵抗。
柳鸷笑得更大声了。
柏封棠转身,半眯着眼,注视着明眸皓齿的柳鸷,不自觉地抬手,捏住她下巴上的美人沟。
柳鸷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垂眸,金币驳链近在咫尺,肌肤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是灼热的、渴望的、躁动不安的。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笑?我也要听!”陈离翡兴奋的凑过来。
柏封棠收回手,连眼皮都没抬,扯了扯嘴角,回了句:“在说你。就很好笑。”
“!”慢半拍的陈离翡反应过来,“你竟然侮辱我!!士可杀!不可辱!我要杀了你!”
秦为墨及时拦住她,“别闹,小翡。”
陈离翡气得手指都在抖,囔囔着:“甜甜他、他说我就是个笑话!他嘲笑我!”
秦为墨还想劝她,但庙殿内传来“噔”的一下。
柳鸷匆忙望去,瞬息间,一具蚕茧在空气中化为一缕摸不着的流体,直直蹿进地里。
方才还闹腾的陈离翡被吸引了注意力,“怎么跑地下去了?地下有啥?”
没一会,第二具,第三具,。。。。。。
柳鸷的脑皮似被尖针刺开了一道口子,一个巨大的画面从脑子贯出。她两条细长的柳眉激动的跳起来,絮絮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柳鸷等不及看所有的蚕茧下地消失,揪住柏封棠的衣袖,“我得回去找宝子。”
等柳鸷急冲冲回到茅草屋,找到万宝子时,“。。。。。。”他怎么还是一颗鸟蛋,难道要等他孵化破壳吗?
柳鸷茫然了。
柏封棠捻着鸟蛋说:“他还醉着。”
“那我去找貌宜要一碗醒酒汤,给它泡泡?”
“不必。”柏封棠拿着鸟蛋至门口,将其丢进一个残缺破败的冷水木盆里。
鸟蛋慢慢的沉进水,落到盆底。
“水脏。”柳鸷虽不明白,但还是跟着柏封棠往后退了几步。
少顷,盆底泛起一阵涟漪。
嘭的一下,盆爆了——
木盆的碎屑炸得支离繁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