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醒的时候,窗帘缝隙透进一丝晨光,光斑打在澜归眼皮上,他微微动了一下。
身体钝重,像一整夜沉入水底的木偶。大脑醒了,意识翻腾,却没能带动半分力气。
胸腔起伏滞涩,四肢像被湿绵封住,麻麻的,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想动,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发力。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贴上了他身体。柔软的。冰凉的。
“……周渡。”他唇瓣动了动,舌尖黏腻干涩,声音几不可闻。
她没有应答,只是缓慢而坚定地撩起他睡衣的下摆。
手指沿着小腹向下,像是故意在逼他感知自己的无力。
澜归狠狠吞了口唾沫——这点动作都耗尽了他的气力。
喉头干,眼角发热,生理性泪水因呼吸堵塞堆在睫毛上,眼神晕得像雾。
而那只手没有停,继续游移,甚至稍微探进一点更深的区域。
他紧绷得像一根被灌满电的细线。
“不要再这样……”他咬着舌尖,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她终于说话了,语气不咸不淡,像只是陈述:“还没醒透吗?”
他的睫毛抖了一下。
她贴近他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带起轻微湿气,“我原本想让你自己醒过来求我。”
“但你现在看起来……太可怜了。”
她的指尖轻轻一转,像是好心施舍,又像在惩罚他拖延太久的迟钝。
澜归彻底绷不住了。腰腹收紧,却控制不住地在她指下轻颤。
身体还不听话地沉睡着,可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烧着了。
“……求你……”
他嗓子里挤出这两个字时,声音轻得几乎要化进枕头。
“求什么?”她语气懒懒的,像是在审讯,也像是在等待他亲口说明。
澜归别过脸,唇瓣抖了一下,像是羞到极致却又克制不住。
“让我……”
“让我……动……让我……进你……”
那语句轻得像烟,碎得像渣。他不是在撒娇,不是乖顺,是烧着了。是想要。是真正的求。
周渡终于露出笑,手指停在他最炽热的那一处,未进也未退。
她俯下身,亲了亲他湿漉漉的眼角,然后贴着他发烫的耳廓轻声说:
“太迟了。”
“等你清醒时想求,已经晚了。”
“你只能被我拿捏着烧,被我控制着醒。”
澜归动了动——不是为了反抗,只是想要哪怕一点点接触、回应、释放。
她却起身,将那点温度和触感全部抽离。
“你不是要上班吗?快迟到了。”
震动突兀地开始了。像摩托车轰鸣,忽大忽小,忽远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