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子……”她顿了顿,“写得怎么样?”
我看了她一眼:“你进过我抽屉。”
我没说话,低头看桌上的草稿纸,拿起笔。
她笑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下次得把抽屉锁上?”
我低头看桌上的草稿纸,拿起笔。
“或者,”她声音轻了点,“你也可以写篇广播稿,骂我擅自行动。”
我笔尖顿了顿。
“我等你回话。”她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
她回头。
“节能炉的图纸,”我说,“少画了一道散热槽。你发出去的,是错的。”
她愣了下。
我拿起笔,在纸上快速画了几笔,撕下来递出去。
她接过,凑近路灯看了一眼,抬头:“你刚才……是在改图?”
我点头。
她看著我,忽然笑了:“那我明天再播一次更正。”
我摇头:“不用。你把新图贴厂门口就行。”
她没动。
“还有,”我说,“家庭课堂,下周加一节。讲热传导。”
她眼睛亮了:“你……要公开讲课?”
我合上本子:“不是公开。是有人想学。”
她站在路灯下,手里捏著那张改过的图纸,没走。
我正要关窗,她忽然说:“林风。”
我停手。
“你刚才……是不是想写广播稿回我?”
我没答。
她笑了:“那我等你播。”
我关上窗,没锁。
转身时,瞥见桌上那张出勤本,刚写的那行字还在:“贾东旭造谣,傻柱出面制止,一拳撂倒,全厂默许。”
我翻开新一页,写下:“於海棠广播稿,內容属实。节能炉图纸有误,已更正。家庭课堂新增热传导课,下周三晚七点,地点不变。”
写完,我把笔插回口袋。
窗外,路灯下那张图纸被风吹动,一角掀起来,像要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