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连呼带喝的指示之下,另外几人纷纷打开黄金口袋,分组扑向了三颗人头。
打断脊椎,封装入袋,一气呵成。
看到这一幕,瘦弱男子颓然垂下双手,神情放鬆了少许。
稍微鬆懈,熟悉的剧痛和疲劳感,顿时侵蚀了他的意识—眼前一阵模糊,耳鸣充斥了脑海。
使用怪异之力,是需要支付代价的。
每使用一次,无论精神和肉体,都会遭受不可逆的摧残。
对他来说,短时间內失去意识,已经不是什么陌生的感觉了。
过了几秒,男人状態稍稍恢復,却发现前方的同伴们,此刻均是一脸惊恐。
他们甚至朝自己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挽留什么——更有甚者,已经前倾著身体,大吼著跑向了自己。
这一瞬间,男人隱隱意识到了什么。
事到临头,却没有什么恐惧。
只有解脱和释然。
“到此为止了吗?也好终於不必担惊受怕了。”
男人的头顶上空,此时自上而下,浮现出一张嘴角含笑的臃肿脸庞。
此刻若是调换成其他黑衣人的视角。
就能看到,瘦弱男子身后,摆在院子中间的那副黑色棺。
不知何时掀开了棺盖。
棺里躺著一具尸体,浮肿发泡的躯体上,穿了一套丝绸面料的金色寿衣—其血淋淋的颈椎骨,向上延伸了四五米高之后,顶端向下弯曲,衔接著一颗巨大惨白的死人头颅。
这颗死人头颅,已经张开巨口,將腐烂的口腔完全笼罩了瘦弱男子。
只听“咔”一声。
黑衣男子的半截上身,消失在了邪崇的口中-剩余的残躯,颓然向前倾倒,重重趴倒在地。
原来,死人头不止三颗。
棺材里还藏著一颗!
“队长死了!队长死了!”
“跑啊!”
“快跑啊!”
失去主心骨的黑衣队,直接丧气了作战意识,纷爭先恐后的衝出了院落。
拋弃在原处的黄金口袋,又被邪崇打开。
几秒之后。
四颗死人头交缠著衝出陈家民宅,无限制的伸长著颈椎骨,口中隱隱发出牛羊犬吠之声。
锁定了四名黑衣人的身影,如骨之疽般紧追不捨。
苦水镇,长街。
柳瞎子拄著幢幡,牵著一条黄狗,走上了熟悉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