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雪地上被树枝画了密密麻麻的线,袁逢春將手中的树枝一丟,沉声道:“每个人都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吗?”
“明白了。”
“每个人都去筹备该做的事情,一个时辰之后,在此地集合匯报准备情况,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一个时辰我们发起总攻。”
孟志远望著袁明哲,表情里满是敬佩:“袁什长,你这些计谋都是从哪里学的啊。”
“当个什长真的是屈才了,要我说,你至少得是个八品校尉!”
“拍马屁的话少说,抓紧干活,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此战结果如何,袁明哲的心里也没底,如此安排都是从袁逢春给的孙子兵法上学来的,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他也不確定。
不过眼下確实是他挣军功的最好机会。
也就是两个百夫长,若是军营里有五个百夫长,他掉头就跑!
两个时辰之后,准备完成的斥候都回来復命,他望著一个个士气高昂的同袍们:“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希望最后我们都能活著回来庆祝胜利!”
“出发!”
整个军营依山而建,附近有著一大片芦苇盪,虽然刚下完雪,但是芦苇盪內部极为乾燥。
孟志远带著其余两人钻进了芦苇塘深处,按兵不动。
袁明哲亲率四人,悄然摸进了军营外围。
他们十人皆是徒步,面对骑兵无疑是找死,当下第一步,便是借马。
咻,咻——
冷箭频放,瞬间便取走四条性命。
凭藉著对於地形的熟悉,他们围剿了蛮族的一支斥候小队,抢来了四匹战马,並將四人的人头割下,掛在了马背上。
袁明哲策马来到军营正门,拉弓射箭,箭矢如同死神的蜂鸣,每每响起,都能轻鬆取走一位蛮族士兵的性命。
“敌袭!”號角声瞬间响彻军营,身著牛角盔的巴雅拉手持长枪,脚步沉重。
“来者何人!”
“取你性命之人。”大周与蛮族交战数载,虽然彼此语言不通,但是简单的沟通还是能做到的。
“没想到竟然还漏了几只小老鼠。”起初他並没有將袁明哲四骑放在心上,可当他看清楚马背上掛著的人头时,呼吸声沉重了几分。
“伤我大蛮勇士者,製成人彘,凌虐致死!”
“老匡,这鬼东西嘰里咕嚕鬼叫什么呢?”袁明哲皱著眉头,望向了一旁的匡永峰,整个斥候小队里,也就他精通蛮语了。
“他说要把你做成人彘。”
袁明哲猛地甩响马鞭:“告诉他,我会先把他娘做成人彘,然后摆进厕所当尿壶。”
匡永峰如实翻译。
这下巴雅拉彻底火了,身为百夫长,他什么时候被人当面这么羞辱过!
“牙尖嘴利的小子,我倒要看看我一会儿把你牙齿全敲了,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嘴硬,隨我出征!”
隨著他振臂一呼,呼啦啦有八十多骑涌了出来,朝著袁明哲追赶而去。
外面这么热闹,铁木丹自然也不愿意错过这个热闹,他乐呵呵的策马出来:“巴雅拉,你我打个赌怎么样?”
“谁先逮到这小子,得把这次的战利品分一半给对方。”
“铁木丹,那今晚你可是损失惨重了。”巴雅拉冷哼一声,率先追了上去,铁木丹也不甘示弱。
足足有一百五十骑出动,马蹄声震天动地,尘土飞扬。
见此情景,袁明哲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转身就跑。
终於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