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的心跳得快了,他微微仰头,声音沉稳有力,“在下有话想和郡主说,这才在花榭中等候,并无任何恶意。”
薛明窈冷笑,“你想和我说什么?”
谢濯道:“郡主与在下一道出府,边走边说吧。”
薛明窈还欲发作,但想起上次他拽住她衣袖的无礼举动,此人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不禁犹豫了几分。
最终薛明窈剜了他一眼,扬着头高傲地走下花榭,朝清园出口方向走去。
谢濯自然地跟在她身旁,衣袖时不时拂过薛明窈的斗篷。
薛明窈大步流星,语气冷淡,“将军现在总可说了吧。”
一旁传来男人幽然的声音,“郡主今日身上有美人醉的香气。”
薛明窈既叫人新制了君子好逑香,便随口吩咐绿枝拿来熏了次衣裳。香气很淡,谢濯还戴着面具,竟也能闻出来。
“谢将军不是曾说讨厌这种香吗,我重用此香,就是想让将军离我远一些。”
“可惜适得其反。”
“将军行事出人意表。”薛明窈冷冷道,“非常人能度之。”
话音刚落,左手腕子就被谢濯钳住,不容分说地将她拉到一根廊柱后。
两名下人从刚才的地方经过。
待人消失后,谢濯松开了手。
薛明窈意识到谢濯用意,又剜他一回,“拜将军所赐,本郡主竟要鬼鬼祟祟地躲着人走了。”
谢濯从容不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薛明窈嗤了声,加快脚步,带他拐到了出府的僻静偏径上去。
“谢将军,你几次三番对我动手动脚,难道不该给我道个歉吗?”确保周遭无人,薛明窈咬牙道。
谢濯风轻云淡的回答飘过来,“哦,抱歉,我还以为郡主喜欢。”
“喜欢?”薛明窈不敢相信地看他,“你难道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如此渴求男人的碰触?”
“郡主不是吗?”
薛明窈气笑了,“是,我是。不过我只爱给我中意的男人碰,谢将军这样的,我避之都不及。哼,就算全天下的男子死绝了,也轮不到你。”
走在后头的绿枝瑟缩了一下,她家郡主气人的功力一向深厚,谢将军没有回应,但她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更重了,都不用一只手,一根手指就可以拧断她小绿枝的脖子。。。。。。
快到宅门的时候,沉默了半路的谢濯忽然道:“谢某其实是想和郡主道谢,上次在□□内毒素发作,幸好有郡主马车相送,不然在下今日恐也难站在这里。”
“将军的感谢真独特。”薛明窈讥讽道,“不像是道谢,倒像是来找人麻烦的。”
“是谢某言行无状,让郡主误会了。谢某在此为所有得罪过郡主的事情郑重致歉,请郡主别放在心上。”
谢濯正色说完,竟朝她欠身行了一礼。
薛明窈半信半疑,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转念一想,她也没必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她双手抱胸,心安理得地受了他的礼,似笑非笑,“将军看上去很有诚意,可不管是道谢还是道歉,都不能只耍耍嘴皮子呀。”
“郡主欲让在下如何?”
薛明窈目光在马厩旁的薛府马车上转了一圈,来了主意,“有来有往才为礼,将军既为搭乘我马车道谢,不如也以此法报答我。”
谢濯凝目看去,女郎笑容粲然,两颊漾出调皮的梨涡。
“你做一回我的车夫,驾车送我回府,我就信你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