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河查看一遍后,心中有些纳闷。
这些太师椅年份久远,不停修补,几乎到完全损坏的程度。
“卢哥,我可以重新造几个椅子腿、横杆,但得回家拿工具。”
卢宝樺指著隔壁小屋说:“木工工具那里都有,你去挑吧。”
李二河走到隔壁小屋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木工的框锯、墨斗、刨子、木头,泥瓦工的抹泥板、砌砖刀,裁缝的各种尺子一应俱全。
这不仅是仓库,而是各种工匠的宝库。
李二河挑选完毕后,回到屋內,对太师椅进行截坏补新,补平补裂。
屋外切料,屋內修补,时间过得很快。
“你刚才去哪了,家里两孩子我忙的过来吗?”
女人语气低沉带著慍怒。
卢宝樺走上前,抚摸著婴儿的头:
“尚老爷子组织京剧义演,为前线捐献飞机大炮。”
“那你一说相声的去干什么?”
“帮老爷子处理杂七杂八的事情去了。”
女人语气淡淡道:“没跟尚老爷子要钱吧。”
卢宝樺语调刚一升高,瞥见熟睡的儿子道:
“尚老爷子,京剧武生泰斗,剃鬚登台义演,我一晚辈张得开嘴?”
“我没怪你,你要是会收钱的人,我当初也不会嫁给你。”
两人四目相对,微微一笑,共同盯著熟睡的儿子。
李二河这时有些尷尬。
在这温情时刻,刚乾完活的他站在原地,不忍破坏夫妻间的温情。
“你咋不说一声?”
卢宝樺瞥见呆立著的李二河,忙微笑著检查一遍太师椅。
“修的很好,木工活很不错,总共多少钱?”
卢宝樺从马褂內掏出几张破旧的1元纸幣。
“卢哥,我刚才听到你为义演帮忙的事情,我手头没啥钱,这次修家具,权当支持义演吧。”
李二河不收钱,一是有爱国之心。
也是想结交这位相声界朋友,说不定能在这个年代帮自己大忙。
卢宝樺神情一怔,片刻后上前往李二河手中塞著钱,大笑道:
“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但钱该要就得要。”
李二河推辞著,几张纸幣在两人手中来回推来推去。
“你俩別让了,小伙这次有觉悟不要钱,咱们可以把北城游艺社的桌凳维修活都交给他。”
卢宝樺听到妻子的话后,收起钱说道:
“北城游艺社是我父亲、哥哥们登台演相声的地方,里面二十个方桌,百把条凳,翻新维修活你接不接。”
光这二十个方桌的维修钱就不少。
“我接,但要按件收费,一个方桌0。5元,一个条凳0。3元,卢哥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