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正在院子里悠閒地修剪著草,见到柳万金来了,一点也不意外。
“王相,出事了。”
柳万金將密报递了过去。
王忠看完,只是笑了笑。
“柳首辅,你觉得,雍王出逃这件事,陛下会不知道吗?”
柳万金一愣。
“王公的意思是—”
“呵呵。”
王忠放下书卷,意味深长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锦衣卫的眼晴,遍布大夏每一个角落。”
“一只苍蝇从京城飞出去,都瞒不过陛下的眼晴,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雍王?”
柳万金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
陛下,是故意放他走的!
可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
王忠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如今我大夏要开海禁,这茫茫大海上,有什么?”
“有海盗,有倭寇,有不服王化的蛮夷。”
“这些,都是我们未来要面对的麻烦。”
“陛下放任雍王出海,就像是放一条鲶鱼进了鱼塘。”
“他会让那些藏在深水里的鱼,全都浮出水面。”
“同时,也是在考验你。”
王忠看著柳万金,“看看你这个新任首辅,在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时,是会惊慌失措,还是会沉著应对。”
柳万金额头渗出冷汗,连忙起身,对著王忠深深一拜。
“多谢王公指点!晚生,受教了!”
“不必多礼。”王忠摆了摆手,“记住,你如今是首辅,处理任何事,都要站在陛下的角度去想。”
“那——。·此事?”
“很简单。”
王忠的语气轻鬆写意,“这件事,你別自己拿主意,也別替陛下拿主意。”
“陛下既然没下旨,那我们就当不知道。”
“继续派锦衣卫盯著?”
“自然。”
王忠点了点头,“我们只需要看著,看著雍王能翻出什么浪来,看著陛下如何收网便可。”
柳万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觉得,自己和王相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王相对圣意的揣摩,简直已经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
看来,自己要学的,还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