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喝彩!
“好!”
“说得好!再来一段!”
赵燁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他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在他的国土上,在他的都城里,他的人民,正在兴高采烈地听著敌国皇帝的传奇故事。
而他这个宋国皇帝,却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
何其讽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屈辱,对著邻桌一个看起来很健谈的汉子,挤出一个笑容。
“这位兄台,在下吴国来的商人,初到贵地,有一事不明。”
那汉子很是热情:“嗨,客气啥,有啥就问!”
赵燁斟酌著词句,小心翼翼地问道:“数月前,夏军破城,想必霖安百姓,都对那夏人恨之入骨吧?”
他以为,自己会听到一番咬牙切齿的痛骂。
可没想到,那汉子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来。
“恨?我们为什么要恨?”
赵燁憎了。
“他们他们可是侵略者啊!”
“侵略者?”
汉子撇了撇嘴,一脸不屑,“人家夏军进城,军纪严明,秋毫无犯。”
“他们抢的,是城里那些为富不仁的世家大族!”
“王员外家,李尚书家,哪个不是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的主?”
“他们家的粮仓,都快发霉了,也不肯拿出来賑济灾民!”
“夏军把他们抢了,那是为民除害!”
“我们拍手称快还来不及呢!恨他们作甚?”
赵燁的心,沉了一下。
他又问道:“可—可朝廷不是与大夏签订了和亲条约吗?还將长公主——”
“嗨!我还以为啥事呢!”
汉子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公主嘛,不就是干这个的?”
“咱们这位长公主,能换来和平,还能换来这么便宜的雪盐,值了!”
“再说了,嫁到大夏当贵妃,总比留在咱们这破地方强吧?”
“听说大夏皇帝年轻英俊,雄才大略,公主殿下过去,是享福去了!”
赵燁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
他不甘心,又拋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那雪盐生意,我们宋国也要分利润给大夏,这这简直是割肉饲虎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商人老板?”
另一个同桌的人插话道,“以前,雪盐都是那些世家把持著,卖到天价!我们老百姓哪儿吃得起?”
“现在好了,朝廷跟大夏合作,雪盐的价格,降了一大半!
“人人都能吃得起!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至於朝廷分多少钱给大夏,那是皇帝老儿该操心的事,跟我们有啥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