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虞谷秋又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就算再有芥蒂,知道姨妈生了那么重的病也该软化了……那两个人之间,应该还有着一段无法轻易释怀的过往吧。
除此之外,这封信里让虞谷秋感叹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她一直以为汤骏年是出生幸福的天之骄子,他所展现出来的舒展与她不同,她想那一定是沐浴着纯粹的爱所长大的孩子。可原来不是这样。
下班回家时的公车上,虞谷秋不自觉地开始想象信里没提到的汤骏年的童年后续。
她好奇他的妈妈真的戒酒了吗?有没有做到和他一起每天喝一杯牛奶。如果仅从他的身高来看的话,那似乎是做到了。
汤骏年的童年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她的童年加上妈妈爸爸和弟弟有四个人,可不知道谁的童年更难过一些。
没读到那封信之前,她会斩钉截铁地认为是自己。
虞谷秋回到家,或许是被林淑秀传染了,她也开始翻箱倒柜,翻出了一件压箱底的玩具,大富翁。
这本来是弟弟的玩具,他拉着她玩了几次之后就腻了,说着送你啦,便成为了她的玩具,也是她童年时唯一的玩具。
虞谷秋颇为怀念地抚摸着盒子,一个念头莫名涌上来。
她将大富翁左右摇晃的声音录下来发给来汤骏年。
他大概是在工作,到了深夜才回复这条消息。
这次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是什么卡片的盒子吗,桌游?”
虞谷秋傻眼,没想到他如此接近答案,只得硬着头皮说:“要说出具体名字才算正确。”她怕自己有点耍无赖,补充说,“不是小众的,很好猜。”
过了一会儿,汤骏年发来答案。
“狼人杀吗?”
“错了!”虞谷秋松口气,“是大富翁。”
“……原来如此。”
“你以前玩过吗?”
“很少玩。”
“那就是会玩了。”
“怎么了?”
“你想不想玩一局?”
微信开始一片沉默,这就是汤骏年间接拒绝的方式。
就在虞谷秋差点以为他不会再回时,手机一震。
“这个没有支持盲人对战的软件吧。”
见他似乎并没有一口回绝的意思,虞谷秋不免精神振奋起来。
“无所谓,我有别的办法可以玩。只不过需要打电话。”
虞谷秋握紧手机。
“汤骏年,现在可以打电话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