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傅星冷笑,脑袋转到一侧往窗外望去,陷入无尽回忆,“我跟她,提过七次。第一次,她闭关忘了,事后我才知,她闭关闭去了别处游山玩水,我说她怎的毫无长进,身上仅着黄橙色衣衫,别人家师祖到她这年纪,都修到橙红,即将飞升了!”
“第二次,我要求添加人手,师祖到处逮人也没人敢来,我认了。第三次,我提出简化赤玄宫报销程序并加快进度,她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还没做呢也不知去哪鬼混招来雷劫,把她从六点五彩劈成五彩鹅黄,雪上加霜……”
她越说,身上怨气愈发重,像要随时抽出刀剑,磨刀霍霍向师祖。
梵清没敢吭声,静静听傅星诉说在仙门生存艰难。
他凝视她的脸,记下她所说的一切。
只是他没想到,不打断便意味着此夜漫长。
起先他还听得好好的,越到后边越是犯困。
好累……
好困……
他眼皮堪堪触碰到下眼睫,敏感处倏然被拍了下。
“嗯……”梵清闷哼一声,眼角淡金隐现水痕。
他本想忍过去就算了,傅星却没轻没重又拍了下。
“第七次!第七次,我给出办法了,甚至写出十页操作方法,天衣无缝,任谁都无法钻漏洞。仙门有誓约法术,大家聚一处滴几滴血,谁虚开发票,动用公款就动用雷劫电上半个月。三次机会过后灰飞烟灭。师祖居然问我是不是要转邪修?!”
“你说,我这法子究竟是否严苛?!”傅星气得转头去看梵清,却见他神色不对。
梵清低着头,洗净过后的白金长发柔顺生光,越至发尾越是如金色丝线般华丽璀璨。赤红发带随意将他的发束至脑后,仍有几缕束不到的碎发在他脸颊两侧散下,楼内孔明灯明亮,在他脸上投下丝丝阴影。
他脸上现出似是痛苦,又似是愉悦的神情,眼眶迅速泛出薄粉血色,甚至在微微发抖。
傅星吓了一跳,忙凑过去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师姐……”梵清忍不住动了动尾巴,眼底汪出两片泪光,“我好痛。”
“痛?哪痛?”傅星手忙脚乱去检查他身体状况,生怕他是给自己打出毛病。
身上没伤口,没血腥气。
衣衫凌乱,本就不喜穿衣的小蛟趴着时随意扯落腰带,尾巴半盘。
只是按住的地方不知何时肿起,半透衣摆遮掩下,温凉鳞片隆起,发热发烫,仿佛趴伏着小兽。白鳞缝隙间隐现薄红,还在不断加深。
傅星顿了顿,只觉手心中的滚烫要烧起来般,沿着经脉烧到她脸上。
梵清不敢动。
她也不敢动。
尴尬氛围弥漫,呼吸间,果木香愈发馥郁,带了丝不易觉察到的潮气。
傅星身为医修哪会不懂如今发生什么。
以往她拿着安欲丹去龙渊,虽未见过蛟与龙,但蛇族便是如此,春情期发涨。若不是修无情道的,便会与其他蛇妖盘成一团,远远看去就像坨大粪。
见她不动,梵清心下着急,偷偷去看她,这人跟石化那般坐在他尾巴上,直愣愣盯着他发疼处看。
她不主动,自己要等到何时?
梵清等不及那漫长的过程,当机立断,竖瞳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