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从温从梦中醒来,只觉周身微凉。他缓缓睁开眼,恍惚间起身,透过窗棂向外望去。
雨幕如帘,自天际倾泻而下,打湿了青石,浸透了草木。雨水顺着山崖流淌,汇聚成一道道细小的溪流,潺潺作响。远处的群山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朦胧而深邃的水墨画卷。
程从温想问问系统什么时间了,却毫无回应。
他这才猛然记起来,自己昨夜给系统设置了禁音,还给系统调关机了。
程从温点了开机,瞬间,系统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宿主,你怎么这样?我要被你气死了!”
程从温略带歉意地开口:“系统哥,我错了,实在抱歉。”
系统横眉冷对千夫指,一副怎么也哄不好的模样,它斥道:“你错了有用吗?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我兢兢业业,我…”
系统控诉到一半,它突然想起来:“宿主,你忘了今日有课了吗?要迟到了!”
程从温心惊,他瞪大眼睛,连忙从床上弹起:“闹铃好像还没有响……”
话音未落,程从温便意识到这句话不合适,他正想含糊一下,糊弄过去,就听到系统大声咆哮:“你还好意思说!宿主,是你将我静音关机的,还怎能听到闹铃声?”
“宿主,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程从温一脸无辜地连忙摆手,“哪有,系统。我对你的情谊天地可鉴!对了,系统,你快别说话了,我现在就去学堂。”
系统:“……”
程从温一语言罢,他抓起墙角的油纸伞,冲入斜风细雨之中,向着学堂狂奔去。
最终,在最后一声铃声落幕时,程从温赶到了学堂。
昆仑的学堂宛如一座遗世独立的仙家胜境,宽敞而明亮,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淡淡的雅香,仿佛是从千年古籍中渗出的墨韵。屋顶的飞檐高挑,檐角悬挂的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天籁之音,为这宁静的学堂增添了几分灵动。
学堂内的陈设简洁而雅致。数十张古朴的桌椅整齐排列,皆以名贵的紫檀木制成,木纹如画,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每张桌上都摆放着一方青玉砚台,砚台中墨汁未干。
程从温赶到时,学堂里的座位已几近坐满,唯有顾元白身旁空无一人。他快步走过去,坐下后轻声道:“顾道友好。”
顾元白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身体,他随即笑着点头回应:“程道友安。”
正当这时,夫子走进来,他白发如雪,一袭灰色的长袍,袍袖宽大。长袍上绣着复杂的符文。他的手里拿着一卷书,缓步走到学堂中央。
众弟子起身行礼:“学生见过夫子!”
夫子摆摆手:“都坐下吧,无须太多拘礼。”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顾元白身上,问道:“你便是大长老提及的顾小友?”
顾元白起身,声音不卑不亢:“是,夫子。晚辈因眼疾休学一年,今年回来补修。”
夫子点头道:“好。”
系统在一旁看着夫子,它开口补充道:“宿主,眼前的夫子可是书圣啊!据说他博览群书,乃千年大能,早已不问世事,却甘愿在昆仑担任夫子。”
程从温心中一凛,不由感慨,好平台的师资力量果然很强大!
夫子清了清嗓子,开始授课:“今日我们讲修仙界的编年史……”
他妙语连珠,讲得妙趣横生,程从温听得津津有味,系统也不例外,它抱着自己的小板凳,在一旁也做着笔记。
讲到菩提祖师时,夫子放下手中的书,提道:“当年天地初开,凡世间一片混沌,菩提老祖为天下万民的福泽,甘愿舍弃成仙的机缘,导致他的修为停滞数千年,最终带着遗憾,郁郁寡欢地离世。”
“倘若诸位小友遇到这样的情况,又该如何决断?”
夫子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缓缓落在程从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