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故意在这等着你的。”
有时候九重歌会非常庆幸自己能够看见普通人身上的咒力流动,就像现在。御影玲王笑得如沐春风,但是身上的咒力像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撒。
“抱歉,我妈叫我有事。”
“我刚见过九重阿姨。”
小紫薯怎么回事!他以前才不会这样追究她含含糊糊的话。
“别生气,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九重歌没有说话,她本来就不在理。
“你是去找那个叫凯撒的人了吗?”他突然问道。
九重歌回答:“没有啊。”
“他接近你只是为了钱而已。”御影玲王摊手,“就像小学和我表白的老师一样,他们动机都是一样的。”
想起凯撒笨拙的讨好,九重歌下意识的想为他辩解两句。
“不,他其实本质不坏……”
“那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是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九重歌被吓了一跳,但她现在也想不出来什么安慰他的话。“我怎么会认为你多管闲事呢?”
她无比的痛恨自己贫瘠的语言功能。
“如果我和他你非要选一个呢?”
“啊?”她抽了抽嘴角,“玲王,你……”
“我知道了。”御影玲王转身就走,“我还有事,你自便吧。”
*
慕尼黑的夜风吹得御影玲王眼眶发疼。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异国的街道上,耳边不断回响着九重歌那句“他其实本质不坏”。
多可笑。
我像个傻子一样从日本追过来。
结果她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周的混蛋,对我撒谎。
说什么回去休息,其实只是想和那小子约会而已。
他不在乎了。
反正……已经够丢脸了。
回想起今天在剧院包厢里,凯撒那个混蛋撕碎支票时轻蔑的眼神,还有内斯那句“暴发户”——
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更可笑的是,当他像个妒夫一样质问九重歌“选谁”的时候,她竟然犹豫了。
十年。
从六岁到十六岁,我陪她恶作剧,陪她逃课,陪她度过每一个被家族规矩压得喘不过气的夜晚。
结果呢?
玲王摸出手机,指尖悬在九重歌的联系人上方。
删了吧。
反正她也不需要我了。
夜风吹乱他精心打理过的紫发。玲王突然想起小时候,九重歌有一次翻墙来御影家找他时的样子——
那时候她刚被关了三天的禁闭,白裙子脏兮兮的,膝盖还磕破了皮。可当他手忙脚乱找医药箱时,她却满不在乎地说着:“玲王,我们去看星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