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瞬,也许千年……
自浑噩中无助迷惘,超越痛觉与欢愉的震颤,被妄念遮蔽的本真,毁灭与重塑。
江言不知自己是在坠落还是在飞升,只在有意识的那一刻起便在承受“混沌”
无定型,无边界,像一尾困在琥珀里的飞蛾,又被无形力量揉成齏粉,时而又有似洪钟大吕般的邈邈太音碾压,又有令人疯狂的低语袭来……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不知多久,江言只觉连生灵灵性之中最崇高的“智慧”都將被磨灭,自身存在更是如风中残烛隨时消散。
恍然间,耳边迴荡著一串低语,朦朦朧朧好似云遮雾绕听不真切,只隱约觉得熟悉、亲切,且对方是名男性以外,再无其他收穫……
江言下意识跟隨低语颂念,意识朦朧间也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
当他跟隨低语颂念时,整个世界却陡然一震!隨后好似天崩般开始龟裂震颤!
无尽边缘中,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骤然咆哮!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向他直衝而来!口中怒喝!
“休走!!”
江言那混沌的意识竟巧妙的,被对方这摧城撼山的怒吼震醒了几分,意识清醒下,下意识將那串莫名之言颂念完毕。
咔嚓~
那未知之物定格在江言前方三丈!只差些许便可触及江言,但三丈之遥却似天堑,再不能进!
哪怕模糊如江言,此刻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浓烈的不甘与悲愤!
咔嚓!
又一声响,江言的身影隨著崩塌的空洞一同跌入,而后消失不见……
…………
“!!”
江言猝然睁开双眼!
“老爷!老爷您怎么还在这站著,夫人羊水破了,已经叫人去找接生婆去了,你別在这发呆啊!”
“还有你殷梨!小姐那么小还不会走路,你不会抱著她啊!”
“枕书,这真不怪我啊,香玲小小姐实在是太调皮了到处乱爬,再有,香玲小小姐天赋异稟,除了夫人以外谁能抓住她!”
“真是笨!白跟著你这些年了!我当初怎么瞎了眼跟你在一起!”
“书儿……没必要吧……”
一阵鸡飞狗跳中,江言仿若魂归来兮般恍恍惚惚,意识也似提线风箏被一点点拽回躯壳,耳边適时传来嘈杂声响。
若换做一普通人来此的话,怕是会被这吵闹紊乱的场景给扰的不胜其烦,但这吵闹,对此刻的江言来说却不亚於“眾妙之音”。
在那能磨灭灵性的混沌当中,想要得到理解中的一丝“秩序”都属奢望。
疯狂在那里面都显得多是一件美事。
“我…出来…了……”
四个字,江言费尽全力才吐出,明明身躯完好无损,但意识却仿佛经歷千百万年岁月。
每个字的吐露都透著浓厚的属於岁月的沉淀感。
这时,一阵异样感袭来,神魂之中突兀泛起丝丝缕缕的淡红游线!围著他疯狂繚绕,好似脱韁野马般激动的不能自已。
江言能从其上感受到炽热澎湃的兴奋,以及……愤怒。
“这是……沈茗的…臆念……”
“得到……”
“我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