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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武心中虽慌,面上却不迟疑,慢慢走下车,拿出上车前买好的车票,塞给候在车门口的售票员。
接著,陈武从怀中顺出一只精巧的银色怀表,轻轻一磕表上的机关,雕刻著云纹的表盖在弹簧牵动下上翻,显露出指针錶盘。
辰时三刻,没晚点!
陈武第一次坐这种怪模怪样的马车,生怕他晚点了,好在一切正常。若是在前世,陈武铁定要给个五星好评。
“卖报——卖报——北天竺纱工叛乱,都护府重拳出击!”
一阵报童的叫卖声打断了陈武的思绪,陈武心中一动,伸手拉住报童。
“给我一张报纸,”陈武停了一下,“有天竺消息的,最便宜的那种!”
“《金城劝业报》,两个铜板。”
陈武点头,摸出两个印著德章年號的十文铜板交给报童,拿过油墨味极重的报纸。
別看这报纸叫什么金城劝业报,听著挺高端,实际却是蹭天下大报《劝业报》的名头,靠刊登一些边新闻和顏色小说吸引读者。
纸质本就低劣,油墨更是用最低劣的一种,味道刺鼻,稍用手指触碰,油墨便要污染指尖。
不过,胜就胜在价格低廉,內容通俗,故而在各类道学先生鄙薄中畅销於金城郡,陈武来这个世界不过三天,已在不同场合看到不同人手里的这份《金城劝业报》了。
如今陈武买下一份报纸,也不是想批判一下该报上的低俗內容,只是想借报纸遮掩一下行跡,离刺杀尚有一刻钟,若呆站此处东张西望,反而引人怀疑。
陈武摊开报纸,小心翼翼捏著报纸边缘,只见报纸正中央最显眼的標题赫然写著,“偽清后宫秘史——大玉儿传奇”。
热度如此之高,天竺都护府应当地土王之邀,平定北天竺纺纱工叛乱的新闻都被挤到角落去了。
陈武一边假装批判这篇穷酸文人写的低俗小说,一边分出五感六识,注意著靠近眾安票號的马车。
据可靠消息,这段时间,每天巳时整,乔老东家必然会出现在这金城郡分號,已持续半月有余。
也不知道乔老东家一个匯通天下的晋省人,如何对甘省金城郡这个分號这么感兴趣。
马车来了!
和情报中说的马车一模一样,一出现在街角便直奔眾安票號而来,隨著车夫一声呼喝,马车稳稳噹噹停在眾安票號门前,也停在了陈武面前不到十米的位置。
刚才假装看报的时候,陈武已调整了站位,现在就在眾安票號正门旁守株待兔,没想到兔子这么配合。
眼见情报中的马车停稳,几个僕人模样打扮的人打开车门,陈武精神一振,知道正主到了。
丹田真气隨之沸腾,牵动四肢百骸,陈武左手捏住报纸遮掩,右手伸入口袋中,先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手上的汗,然后紧紧握住武器——一把德章二年发明的左轮手枪。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玩传统刺杀功夫?七步之內,枪又快又准。
更何况陈武穿越过来才不到三天,身上的武功都来不及熟悉,让他凭武功杀人,真有点强人所难,还是六连发左轮来得实惠。
陈武用报纸遮掩动作,在口袋中挪动枪口,只等乔老爷子下车,就扣下扳机。
那黑洞洞的车门占据了陈武全部心神,呼吸之间,街面的嘈杂之声仿佛都安静下来。不到一息的功夫,一道身影出现在马车门口。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