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虑几番,他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浅呷一口,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况且查沈家的案子,也不一定非要和陛下对上,这件事夏怀瑾也插手其中。”
夏怀瑾当日是何如对枝枝的,他记的一清二楚,报仇的机会这就到了。
听见谢砚之的话,夏怀苏轻笑道:“世人都道谢世子风清月朗,举世无双。我看啊,谁有你这般腹黑。”
谢砚之抬眸注视着夏怀苏:“彼此。”
“砰!”门外的奴才急匆匆的跑进来,面色着急:“世子爷不好了,夫人她”
还不等奴才说完,谢砚之快速朝内院走去。
“妖艳狐媚!你既已答应嫁给江遇,为何又拖着砚哥儿不放手!”
二夫人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闯进屋内,见沈眠枝躺在谢砚之的床上休息,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拽着沈眠枝的头发往床下扯去,太医和府医站在一侧,府医跪在地上劝道:“夫人,小姐身上的针还未尽数取回,不可随意挪动啊。”
二夫人冷眼扫去:“滚下去。”
头皮吃痛,沈眠枝睁开眼睛见二夫人怒气冲冲的样子,就知道杏桃把事情办妥了。
清荷被两个婆子死死的按住哭着苦苦哀求:“求夫人开恩,小姐还病着。”
“啪!——”清荷的脸上挨了一巴掌,二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清荷:“我让你来伺候砚哥儿,不是让你来对本夫人的事指手画脚,若是再敢多言一句,我就发卖了你。”
沈眠枝跌坐在地,身上的针不知何时又刺进几分,心肺火烧似的疼痛,喉咙涌上几分血腥味,一大口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将雪白的里衣染红。
二夫人被她口中吐出的血吓了一跳,这才不过半月,她的身子怎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难道清荷说的是真的,真的又如何,假的又怎样,只要是威胁到砚哥儿前途的人她都断断不能容忍。
思及至此,二夫人从袖中拿出匕首扔在沈眠枝面前:“自己动手吧。”
眼中闪过一分不忍和几分心狠:“我本不想杀你,可你逼的我不得不如此。”
沈眠枝看着地上的匕首:“夫人好狠的心。”
见她迟迟不动,二夫人威胁道:“若你不想死,我就让人杀了杏桃再送你上路。你们主仆二人情同姐妹,到了地底下也好有个伴。”
听见二夫人提到杏桃,沈眠枝瞬间担忧起来:“你抓了杏桃?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能放了杏桃?”
二夫人点了点头侧过脸去:“动手吧。”
指尖抚上冰凉的匕首,指节微微弯曲将匕首握在手中一点一点的朝自己的脖颈上逼近。
听见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沈眠枝暗自冷笑,来了。
她拿着匕首狠狠朝自己的脖颈划去。
“枝枝!”
谢砚之刚刚闯进来就见那匕首刺向沈眠枝,手中的剑鞘掷出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
屋里的几个婆子迅速拦住谢砚之,二夫人捡起地上的匕首朝沈眠枝刺去,此时若是不成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沈眠枝定定的看着朝她刺来的匕首,竟也不躲。
身后的侍卫迅速钳制住那些婆子,谢砚之一掌打开二夫人,慌张的扑到沈眠枝面前将她拥入怀中。
“枝枝”
安扶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后背被匕首刺入,他闷哼出声。
二夫人瞪大了眼睛,染满鲜血的手止不住的哆嗦:“砚砚哥儿”
她要刺的是沈眠枝,怎么会刺中砚哥儿。
二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见谢砚之后背的衣袍被染红,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就听见谢砚之视若珍宝的哄着沈眠枝:“别怕,我来了。”
沈眠枝心中亦生出几分震惊,她设计一场并未想过让谢砚之伤成这样,不过是想让他看清自己的处境,让他心甘情愿的放自己离开。
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谢砚之看清她眼中的慌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在担心我吗?”
二夫人看着这一幕崩溃的哭喊着:“砚哥儿,你这是何苦?沈眠枝只会害了你,你为何要和她纠缠不休。”
谢砚之眼中讥讽,他将头埋在沈眠枝的颈间,侧目看向二夫人:“就算是害我,我也甘之如饴。你伤她便是伤我,她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二夫人指着谢砚之神色痛苦,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为了这个女人竟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