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竹院。
“砚之,我找到那日下手的人了,但是”路时有些为难,“但是那人已经死了。”
谢砚之神情冰冷:“死了?他家中可还有人?”
路时思考了片刻:“似乎还有一位老母,可要让人带过来?”
“嗯。”谢砚之微微颔首,手中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茶盖。
不过半个时辰,元安带着一老妇走了进来:“世子爷,李氏带到了。”
那老妇吓的头也不敢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拜见拜见大人。”
“李贵怎么死的,你可知?”
李氏摇了摇头:“他爱喝酒爱赌,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那日他又出去喝酒,我就先睡下了,谁知早上起来的时候,门口就倒着他的尸体。”
路时看向李氏:“前些日子,李贵得了一大笔钱,又去了赌坊,这银子你可知从哪来的?”
“民妇不知。”李氏回话的时候,眼神闪躲,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元安冷哼一声,从怀中拿出三锭银子和一张银票呈给谢砚之。
李氏见状急的大叫:“大人!这是我攒了多年的家财。”
谢砚之冷笑一声:“你攒的?我竟不知姜丞相家的银子成了你的。”
各个世家府中大额的银面都会有府中的私印。
路时抽出佩剑,在李氏面前舞了舞:“你再不说实话,本大人就送你去和你儿子团聚。”
李氏吓的直往后退:“我说我说,前些日子来了个嬷嬷找了我儿,然后塞给了李贵不少钱财,我瞧着眼热,就去他房里偷了一些,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求大人开恩,别杀我。”
“元安,带着她跟我去姜府。”谢砚之站起身来,眼底闪过浓烈的杀意。
路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丞相,注意分寸。”
“动她,就该死。”谢砚之拍掉路时的手,冷着脸翻身上马直奔姜府。
“小姐,世子爷来了!”绿芜笑着走了进来,订亲这么久也不见世子爷主动来一次,真是难得。
姜陌清搁下手中的秀样,有些喜出望外:“当真?”
“自然,老爷和夫人正在前厅接待呢。”
姜陌清慌忙走到梳妆台前,快速的扑了一些香粉,又抹了一些口脂:“绿芜怎么样?”
“小姐自然是极美的,我们快走吧,免得姑爷等急了。”绿芜扶着姜陌清往前厅走去。
大厅里站了不少嬷嬷,谢砚之冷着脸坐在一侧,。
“爹,母亲。”姜陌清先是对姜丞相和姜夫人规矩的行了礼,而后红着脸对谢砚之福了福身子:“砚之。”
谢砚之完全略过她,冷声对李氏吩咐:“看仔细了,那天到底是谁找的你。”
李氏哆哆嗦嗦的睁大了眼睛,视线落在姜陌清身后的嬷嬷身上:“是她,大人,就是她找的我。”
那嬷嬷慌张的侧过脸,躲到人群后,路时快步走过去,将人揪了出来。
姜丞相脸色有些难看:“世子这是何意?”
谢砚之不紧不慢的把弄着腰间深蓝色的香囊,抬眼朝李氏看去。
“嬷嬷,当日你给了我儿李贵银子,要我儿去害谢家的姑娘落水。”李氏扑到那嬷嬷身上,从怀中拿出银票:“你们看,这就是嬷嬷给我儿的银钱。”
姜丞相从李氏的手中拿过银票,脸色一沉,这银票确实是姜家的。
他侧头瞥向姜夫人和姜陌清,随即对谢砚之说道:“世子啊,你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谢砚之冷笑一声:“呵,姜大人可真会说话,你们姜家害本世子的救命恩人,那柳云舒是柳副将的嫡亲妹妹。”
听见这话,路时忍不住在心里暗自鄙夷,什么为了救命恩人,还不
是为了给他的娇表妹报仇。
姜丞相神色不安,他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姜陌清。
“砚之,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没有做过。”姜陌清狠狠的打了嬷嬷一个耳光,“你说!是谁指使你去害柳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