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禾难得如此顺从,她做什么都毫不抗拒,云川止也就越发得寸进尺,圆着唇到处啄吻,白风禾被她弄得浑身发痒,抬手将她抱住,固定了她的动作。
白风禾是一点力气都不剩,骨头都绵软起来,低声呵斥:“别闹。”
气氛都这般了,哪是说不闹就不闹的,云川止埋在她胸口笑,随后将身一转,白风禾便被她按在了榻上。
“还是有些热。”云川止说,她掌心灵力疾风般涌出,二人发梢纠缠着腾空而起,再落下时,便已是“坦诚相待”。
“云川止,不行……”白风禾忙道,她预想了会发生什么,可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她还是踌躇起来。
时机不合适,场景不合适,自己苟延残喘,敌人虎视眈眈,她无路可去,进退维谷。
云川止的唇又吻住了她的,云川止实在很细心,她的亲吻毫不令人觉得憋闷,只有循序渐进的温和,偶尔轻咬唇肉,也如蜻蜓点水,满是呵护。
清风一点点掠过身体,好似她温热的亲吻,一阵阵战栗强势地将她吞噬,白风禾不由得绷紧脚尖,反手攥紧了床褥。
“云川止。”白风禾又开口,这次声音被欢愉浸湿,颤抖得令人心醉,她努力冷着眼神望进女子眼中,但随着腰间电流滑过,她好不容易积攒的理智尽数化为乌有。
竟忍不住呻吟出声,双手抱紧云川止,仿佛溺进深海,抱紧了救命的浮木。
她很快便没了思忖的力气,脑中只剩云川止吞吐的气息,和她难掩情意,在她耳畔吐出的话语。
罢了,何须思考那么多,没准儿今日活着,明日便死了,她既然已经一无所有,索性也不必害怕失去什么。
该做的都做了,如今不如忘记一切,痛痛快快地欢爱上一场。
这样想着,白风禾将手落于云川止脑后,突然回吻过去,云川止被她忽如其来的主动惹得乱了阵脚。
一双长腿缠住她腰,在白风禾低声的呢喃中,她也方寸大乱,整个人埋进女人怀里,如坠温海。
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白风禾才将她松开,呼吸错乱,红唇闪着妩媚的晶莹。
“门主,你……”云川止无奈地笑,白风禾则冲她勾唇,似乎隐隐有些得意。
“如何,本座可是比你要强?”
白风禾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云川止臣服似的平躺,眼底的喜欢似能溢出水来:“是。”
“也不知同谁学的。”云川止紧接着又道,佯装悲戚。
“云川止,你揶揄本座?”白风禾顿时怒骂,正欲掐她脖子,结果云川止将身一转,又给她压了回去。
白风禾猝不及防落于床榻,又猝不及防坠入深海,无边的海水将她吞没,她不由得攥紧云川止的肩膀,毫不留情地在她肩上留下了数道粉红的指痕。
竟仗着如今修为比她高,这般欺负于她,待她恢复了修为,定将她也按在床上,听她对自己求饶。
白风禾深陷在欢愉乡内,恶狠狠地想。
……
地宫寂静安宁,头顶不知什么鸟雀,唧唧喳喳地响了一夜。
直到破晓时分,这叫声才渐渐停歇,只余破碎的呢喃。
白风禾沉沉地躺在温热的被褥中,地宫看不出白天黑夜,仍黑漆漆暗着,唯有角落长明的那盏灯发出微光,流过女人搭在床榻外的手脚。
她睡得有些燥热,便将棉被踢开,露出从未见过日头般的白腻肌肤,上面大部分的疤痕已经淡去,昨夜的一切都被清洗干净,香喷喷地暴露在凉风中。
她当真是累了,所以睡得很熟,亵衣已然穿得整齐,只有红得滴血的嘴唇和肩头浅浅的牙印,昭示着不平静的一夜。
“云川止,别,别碰……”她嘟嘟囔囔念着,而后朝“云川止”踢了一脚,不过只踢到了路过的风。
白风禾醒了,她半睁着眼睛躺了许久,才勉强从梦境中挣脱,记起昨夜的事情。
绯红如朝阳般爬上脸颊,白风禾翻了个身,企图甩掉脑海中的场景,但那画面同云川止一样黏人,看着空荡的石室,反而记得更清晰。
昨夜确是有人求饶,但求饶的并非云川止,而是她自己,白风禾气恼地握紧了枕头,狠狠锤了两下。
难解郁气。
她白风禾活了百余年,哪里丢过这样的脸,她愤愤叹了两口气,又翻身回去。
虽觉得气恼,可想起云川止,她嘴角还是缓缓噙了笑意。
怪不得当年那托梦的老儿说云川止是位逆仆,从前她还嗤之以鼻,如今才知晓此话千真万确,实在是逆得过分,简直大逆不道。
算了,往后再罚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