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不让沈老师来!”秦观臾嘴硬。
沈迁辞挑眉。
秦观臾瞬间心虚,“我、我那是暗示!对……是暗示,暗示你在家无聊的话可以来找我。”
“在家”两个字一冒出来,两位老爷子突然意味深长地打量起了他俩。
秦时则慢慢放下了筷子,他记得自己那位前女婿在电话里找他卖惨时提到过,说自己这外孙是带了“男朋友”去的,还暗示他找准机会棒打鸳鸯,说秦观臾得肩负起传宗接代的重任,壮大“秦秾”和“羲宸”两个企业的继承人班底。
自己虽然已经是糟老头子了,但怎么说也是谈过恋爱娶过老婆的,可他现在是怎么看怎么奇怪,既觉得秦观臾和沈迁辞确实有点事儿,但又不觉得自己这大外孙荡漾在所谓的爱河里……
还棒打鸳鸯?秦观臾是鸳还是鸯?这崽子怎么看都更像是那根棒槌。
他自觉还不到插手大外孙的“爱情”的时候,他真怕这棒槌大煞风景地教他“爱”字的四种写法。
所以他选择在饭桌上小煞风景:
“我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商量,这次的秦秾的夏季新品活动,我想和羲宸合作。”
孙冠青和卢天工拿筷子的手都颤了颤,脸上端着如出一辙的懵逼。
秦观臾倒是一点不意外,但嘴上非要叭叭两句:“我爸到底怎么向您卖得惨啊?音频转文字发给我,我逐字解读,然后去网上开班卖课。”
“是我想和羲宸合作。”
程喻饴这话一出,连秦观臾都愣住了。
“水仙樱桃糕这款,我想出个微电影广告,羲宸的相机正好是我想要的元素之一。”
程喻饴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可能会比较困难,营销费用也会增加。酒酿圆子玫瑰酥那款可以沿用之前的方案,但水仙樱桃糕……”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悠长,仿佛透过虚空,遥望不可及的过去,“我一把年纪了,这件事……想求个圆满。”
程喻饴是秦秾的合伙人,秦家大哥离世后,整个秦秾可以说是程喻饴协助秦时则撑起来的,水仙樱桃糕又是出自程喻饴之手,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不好驳了程喻饴的面子。
孙冠青作为市场部总监,有些头疼,“酒酿圆子玫瑰酥可以用之前的代言人,水仙樱桃糕和羲宸合作拍微电影广告的话,我们得尽快出方案了,而且还要找编剧、导演、演员和拍摄场地。”
卢天工问程喻饴:“程爷爷,您想拍个什么样的故事?”
这问题一出,大家都看向了程喻饴。
但程老爷子却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
沈迁辞将老爷子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一瞬间福至心灵,无声笑了笑,说:“拍程爷爷和大伯公年轻时的故事吧。”
他看向秦观臾:“我可以帮忙吗?把我当个备用方案就行,一周之内我可以给到故事初稿和导演、演员的人选。”
“对哦。”孙冠青右手握拳锤了下左手掌心,双眼发亮,“你是戏剧学院毕业的,肯定有这方面资源。”
秦观臾一时怔住,快半个月了,他一直把两人框定在“金主与替身”的角色里,直到现在,他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沈迁辞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替身,这人是正儿八经的讲师,是国内顶尖戏剧院校的硕士,连室友都是内娱的当红流量。
这种感觉非常新奇,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有些兴奋,甚至开始期待起了沈迁辞能让“秦秾”和“羲宸”这俩看起来不搭噶的品牌撞出什么火花。
“那沈老师的工时怎么算?”他笑道。
沈迁辞勾唇一笑,落地窗外盛大的夕阳余晖落进他的眼眶。
秦观臾和他四目相对,忽然就领悟了什么叫“眼波流转”的具象化,他感觉自己的文学功底在这一瞬间上了一个鹅卵石的高度,可喜可贺。
“其他人由你们去谈报价,我就不用了,就当是……前天强行观看小秦总的荧幕处女作,把小秦总惹毛了的赔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