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排除掉青城山的老参,自己的仇人,也就是郑伦与商人贵族了吧?
那帮大邑商的人,自己全杀了。
至於郑伦……那一晚被打成重伤以后,又立即捲土重来了?
或许,当初陈奇在玉垒山撞山而亡,就是因为郑伦在追杀。
陈奇撞山身亡以后,不过数年,我和老申在玉垒山一带声名鹊起……
这件事在当时,郑伦不以为意,他逃脱以后估计就联繫起来了。
“我现在得赶紧回青城山一趟!得儘快!”
柳玄连忙將缴获来的黄帛贴在双足,注入元炁。
他全速全进,死命向西疾驰,都不管白素贞是否会跟上来。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在乎的心血都在那里。
十一天后,星夜兼程的柳玄终於赶回了自己的老家。
鱼嘴被未知的力量给衝垮了。
纪念柳玄与申时行的庙宇也被夷为平地。
悽惨的模样,就如巫咸国的都城与集市一样。
废墟间,无数蜀人尸枕狼藉。
柳玄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曾为了保护庙宇与垒堰而战斗。
即使敌人远超人类的范畴,他们依旧试图保卫,就像试图阻挡洪水的鯀一样。
昔日,鯀製造的墙壁与堤坝都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
当下,鱼嘴、庙宇、蜀人,也都被冲得七零八落。
庙宇近存的半扇门扉之上,一枚丹丸將一根血淋淋的豹尾,钉在了上边。
柳玄十分確定,那就是申时行的。
多年以来,这条黑漆漆的豹尾一次次地將简陋的茶碗推给了柳玄。
宝瓶口被打通时,一蛇一豹就曾推杯换盏。
柳玄发疯似地寻找起了申时行的下落,他带著白素贞翻遍了青城山和玉垒山。
但是,一无所获。
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都没找到。
柳玄化作蛇形,独自守在青城山的洞府前,无语凝噎。
他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进一步变强的渴望,熊熊燃烧。
柳玄將愤怒沉淀了下去,回想了一下他对封神所有的理解,开始从头构想“六百年大计”。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压下怒火,从长计议的瞬间,那坚硬的念头破开了艮窍。
至此,柳玄八窍皆通。
“九顶铁槎山八宝云光洞……大邑商……终有一日,我通通要打个稀巴烂!创造能够经得住风雨的门庭!”
柳玄的牙缝里,阴惻惻地飘出了誓言,仿佛在宣判著什么。
白素贞擦拭了一下汗水,寻找著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跡。
她走过庙宇的废墟,脚步一深一浅地来到了残存的门扉上。
她打量了一番钉住豹尾的丹丸,嗅了嗅气息。
白素贞双眸一闪,喃喃自语:“这东西……是瘟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