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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张黎明骑着他那辆山地车,载着李讷,穿过清晨渐渐苏醒的街道。

微风拂面,李讷坐在后座,心情如同过山车般起伏。

他听着张黎明在前座兴奋地讲述着“观察者”的信息如何突然出现在他那个神秘装置上,他如何惊讶,然后又如何期待李讷的反应。

李讷则努力地试图在脑海中寻找任何异常的感觉,却依旧一无所获。

“别瞎琢磨了,”张黎明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头也不回地喊道,“这能力就像是给你脑子里装了台新电脑,但操作系统得现学。没人教,你对着空白屏幕干瞪眼也没用。待会儿到我那儿,我一步一步教你开机。”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张黎明租住的那栋外观颇为现代的高档公寓楼下。

进了屋,空调的凉意瞬间驱散了外面的闷热。公寓内部整洁而富有设计感,客厅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景观。

“随便坐,喝点什么?水?可乐?”张黎明一边换鞋一边问。

“水就行。”李讷还有些心神不宁,在沙发上坐下。

张黎明从冰箱拿出两瓶矿泉水,扔给李讷一瓶,自己拧开一瓶灌了几口,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李讷对面,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好,现在开始上课。”张黎明收起嬉皮笑脸,“首先,放轻松,别紧张。这能力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核心在于‘想象’和‘控制’。”

李讷坐直身体,像个小学生一样专注地听着。

“第一步,闭上眼睛。”张黎明指示道。

李讷依言闭上眼。

“现在,在脑海里,清晰地想象一个形象。最简单的是先从你自己开始。想象你自己的手,仔仔细细地想象,皮肤的颜色,纹理,指甲的形状,血管的隐约轮廓……越细致越好。”

李讷努力集中精神,在心中勾勒自己手的模样。他平时并没太仔细端详过自己的手,此刻强行回忆,感觉有些模糊。

“好像……有点模糊。”李讷老实说。

“正常,刚开始都这样。别急,慢慢来,就像在脑子里画画,一笔一笔地描。”张黎明的声音很平稳,带着引导性,“感觉到了吗?当你想象得足够清晰、足够具体的时候,会有一种微弱的……‘认同感’,或者说‘连接感’,好像那想象中的部分,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李讷凝神静气,努力去捕捉那种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种极其微弱、若有似无的“实感”似乎真的出现在他对手指的想象中。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手--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别指望一下子就有肉眼可见的变化。”张黎明笑道,“变化是从内部开始的,是细胞层面的微观调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熟悉这种‘想象-连接’的感觉。现在,尝试把这种‘连接感’加强,然后……嗯,怎么形容呢,就像把脑子里这个清晰的‘手的图像’,覆盖到你现在真实的手上,或者说,让你的身体去‘匹配’这个图像。”

李讷再次闭眼,尝试着操作。

他想象自己的手皮肤变得更白皙一些,手指更修长一点。

他集中全部精神,试图将这种想象“注入”到真实的手上。

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他疲惫地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手。

乍一看似乎没什么不同,但仔细看去,好像……手背的皮肤颜色确实均匀白皙了一点点,手指的轮廓也仿佛更清晰了那么一丁点。

变化极其细微,如果不是心理作用,几乎无法察觉。

“有……有点感觉了!”李讷有些兴奋地抬头。

“很好!”张黎明鼓励道,“记住这种感觉。变回去更简单,只需要在脑海里强烈地想着自己本来的样子,那种‘连接感’就会自动复位。你试试。”

李讷试着想象自己手的原貌,很快,那点细微的变化似乎就消失了,手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他反复试了几次,虽然每次变化都微乎其微,且需要耗费不小的精神,但他确实感觉到了那种对身体某些细微部位进行操控的可能性。

“接下来,我们试试其他地方。比如……眉毛?想象你的眉毛变浓一点,或者变淡一点。”

整个上午,李讷就在张黎明的指导下,像个蹒跚学步的婴儿,一点点地摸索着这种神奇的能力。

他尝试改变手部皮肤的色泽和细腻度,尝试让耳朵变大一点点或变小一点点,尝试调整眉毛的浓密和形状。

过程磕磕绊绊,精神消耗巨大,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已经感到头晕眼花,像是连续做了几个小时高强度数学题。

张黎明看了看时间,站起身:“行了,今天上午就到这儿吧。我得回学校上课了。你感觉怎么样?”

李讷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比想象中难多了……感觉脑子快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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