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当陈惠万带著合约和阿標再次找到邱敏时,迎接他们的,是一扇紧闭的铁闸门和邱敏父亲冰冷的逐客令。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公司老板,我打听过了,你们是混社团的人!我女儿是读书人,將来要考大学的,不会跟你们这些江湖大佬扯上关係!你们走!”
“砰”的一声,里面的木门也关上了。
第二次交涉,以彻底失败告终。
接下来的两天,邱敏没有再去茶餐厅上班,陈惠万派人送去的礼物和信件,也原封不动地被退了回来。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万哥,这可怎么办?”周星星急得团团转。
陈惠万却异常冷静,他转头问阿標:“查清楚了吗?”
阿標点点头,递上一份资料:
“查清楚了。邱父叫邱德根,在码头做搬运工。最近他们码头的来了个新人,叫丧彪,听说是“义安”的……”
陈惠万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明白了,邱父的恐惧,恐怕源於他正在被另一个社团欺压的无助。
要解开这个心结,光靠嘴说是没用的。
“走,”陈惠万站起身,“去码头。”
西环码头,空气中瀰漫著柴油、汗水和海水的咸腥味。
巨大的起重机轰鸣作响,工人们像蚂蚁一样,在烈日下搬运著货物。
在一个堆满货箱的休息区,陈惠万找到了正在被五六个纹身大汉围住的邱德根。
为首的,正是那个满脸横肉的丧彪。
“老东西,这个月的『茶钱该交了吧?別他妈给脸不要脸!”
丧彪十分囂张,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拍著邱德根的脸颊,发出“啪、啪”的羞辱性声响。
邱德根嚇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著,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周围的工友远远地看著,眼神里有同情,但更多的是恐惧,没人敢上前。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这位朋友,有点过份了吧?”
陈惠万和阿標缓缓走了过来。
丧彪回头一看,看到陈惠万时,他愣了一下,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哪个社团的知名打手,又似乎是哪名演员。
阿標上前一步,声音冰冷:“14k办事,閒人退开。”
听到14k三个字,丧彪的囂张气焰收敛了三分。
但他仗著这里是“义安”的地盘,依旧强硬地说:
“14k?这里是西环,我们“义安”的地盘!你们过界捞食,问过我大哥『肥头蔡没有?”
他搬出了自己的靠山,试图压住对方。
陈惠万笑了。
他没有回答丧彪的问题,反而用一种閒聊的语气,对著空气说道:
“梁彪,外號丧彪,因为打麻將逢赌必输。跟著“义安”的『肥头蔡,在西环码头负责收规费。”
“上个月在澳门新葡京输了三万块,被大耳窿追数,所以最近才会对这些老工人下手这么重。”
“我说的,对不对?”
陈惠万的声音很平和。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丧彪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