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毕竟不是绝情宗的人,她们山中乱跑时不在萧放刀视线之内,若要说些隐秘也无人知晓。怪不得她有此盘诘。
她忙道:我没有提过你和绝情宗的事,大多时候都是她说我听,我绝对守口如瓶。
所以,她教了你不少东西?
除了简单的药草知识外就是一些江湖传闻,离奇又没谱的事,听着有趣,但很难当真。
萧放刀闭上双眼。
不知为何,许垂露竟从这短暂的沉默里品出些许矜持怕臊的意味。
她见对方蓦地转身走到户牖前,任稀淡的月华投照她的面庞,在舒展的眼睫、挺立的鼻骨下刻出幽暗的阴影。
你不是说,要慢慢知晓我从前所为的恶事么?
是啊。
萧放刀侧过头:但你似乎不打算问我。
等等,她是说
许垂露好像知道她犯的哪门子病了,遂及时补救道:没有,我现在就很想问。
想知道哪一桩?
她望了眼窗外的皎皎月光,只觉胸中罪恶难消,如此良辰美景,她却要自发去听魔头杀人的鬼故事。
就你第一次杀人?
香风阁的暖香被血气与药味取代。
阮寻香挽起袖子,双手颤抖着为俞中素上药。她脸色苍白,额上汗意涔涔,虽未负伤,却受了不小的惊吓。
那人身份,你可有眉目?俞中素的声音沙哑而冷静。
不知道。她抖索地轻抚他右肩寸长的狰狞伤口,低低垂泣,我的仇家太多,不知是哪个做的,对不住
无事。他握了握她的手,而后扯回衣领,穿上外裳,时辰太晚,我先回了。鹤州之行我无法护送,你多找几位高手,自己小心些。
好。
俞中素挎刀而出。
他背影渐远,阮寻香仍立在他方才所坐之地,面上忧惧与柔弱于一瞬淡去,目光幽沉如潭。
一人从漏窗越进,无声落在薄软的浪纹织皮上。
阮姑娘,你做了正确的决定。
阮寻香冷笑,等你家主子事成之后再说这话吧。
男子客气一揖:总之,我代主人多谢姑娘相助。
你不该伤他。
姑娘不想知道答案吗?虽然主人未说这次的结果是否可以透露,但我想你有权知道。
阮寻香语气不耐:什么?
男子隐匿在烛火照亮的范围之外,但声音中的笑意清晰可闻。
关于,俞镖头究竟有没有被废去武功。
阮寻香怒而回头,髻上翠珠流苏晃荡数下,随着她的呼吸陡然滑落。
她紧紧盯着那人:你以为,你会比我清楚?
五年前离开绝情宗后,她曾多番试探俞中素的武功,那时她就已经得出结论,无论他有没有内力,只要自己遇险,他都会舍命相护。
有所隐藏又如何?
仅这一点,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更应该是个回忆杀番外
关于搞定小许这件事
萧放刀:这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