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清悄悄推开臥房,一眼便看到正在伏案劳作的沈砚川。
似是察觉到声响,他侧目看向门口,眉眼间儘是疲惫之色:
“怎么了清清?”
沈砚清说:
“吃饭了哥哥,大伯都回来了。”
沈砚川一愣,转头看向窗外天色,日行中天:
“已经到午时了?”
他放下手中还剩一小截的炭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个不留神,早上就过去了。
沈砚清走到书桌旁,好奇地看了一眼画了一半的手稿:
“这是在维修聚灵阵么?”
沈砚川摇头。
“那就是跟小云雨术有关咯?”
他再次摇头。
沈砚清愣了下——怎么都不是。
哥哥在房间里捣鼓了一上午,肯定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啊。
在结合今早上的见闻,按理说不是跟聚灵阵有关,就是跟小云雨术有关。
莫非……哥哥放弃了?
沈砚清迟疑片刻,还是问道:
“哥哥是不打算死磕清水灵稻,准备在剩下的四十五亩地里种二阶灵植了?”
沈砚川笑了笑,不再打哑谜:
“猜错了,傻清清。
我在画符籙,这是一种符。”
沈砚清瞳孔一缩,瞬间瞪大了眼,失声惊呼:
“符籙?”
见其反应如此之大,反倒把沈砚川嚇了一跳。
他摸了摸脑袋,心虚道:
“不……不像么?”
沈砚清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反覆数次,终於扶额长嘆一声:
“哥哥,想过你路子野,这也太野了吧。”
沈砚川嘴角抽了抽:
“我这符籙,真有这么差嘛……”
“这不是差不差的问题……”
沈砚清绞尽脑汁地寻找著合適的词汇:
“你这不像是符籙,像是用炭笔画了一坨黑线团,毫无章法。”
她悟性极佳,什么东西一学就会,画符更是拿手好戏。
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大家手笔,那是看落笔收笔就知道是哪门哪派的。
穷尽她的想像,能想出最粗製滥造的符籙,那也是按照符师蒙书《符籙百解》一板一眼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