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去痛苦教会做教堂修女了?
……该死,原主的信仰好像是厄难之神,为了一份工作改信,不会遭雷劈,哦不,雷霆应该是“雷之精灵”管,那自己不会遭天谴吧。
那且不说了,我们先看吴蕴秀这边。
究竟吴蕴秀是教会神职人员,政治上绝对经得起考验的自己人,痛苦教会也不可能把她如同异端一样关个十年八载再让夜城主教来见她。
当天晚上,披着神职人员长袍的夜城主教便出现在了地下十八层吴蕴秀暂时居住的囚室,点起了昏黄的油灯,问得很干脆:“蕴秀,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昨天晚上可能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吴蕴秀开口,同时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那里挂着一条黑色丝线编制成的手绳,绳子上串了一粒蓝宝石,宝石上面已经满是裂纹。
吴蕴秀说:“阁下,我一直在克制着不要去回忆,但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说着,那颗蓝宝石上又多了一丝裂纹。
就此,蓝宝石也已经到了极限,空气中是极其轻微的一声“啪”。
蓝宝石碎裂,海量的信息立刻涌入了吴蕴秀脑海,让她忍不住发出惨叫。
“停止思考!”夜城主教立刻提高了声音,眼眸中黑色的部分开始流淌,“看着我的眼睛,从《痛苦圣典》第一章开始背!”
吴蕴秀的眸光渐渐飘忽起来,嘴唇微动,真的背起了《痛苦圣典》。
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夜城主教松一口气:“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背不要停。”
就是夜城主教不说,吴蕴秀也不敢造次的,就盯着夜城主教的眼睛,喃喃着已经倒背如流的《痛苦圣典》。
夜城主教的手开始掐起了法印,悄无声息的,他们面前昏黄的油灯熄灭了,房间里的黑暗如有实质地开始流淌,冰冷,便如同夜城主教眸中的黑色部分。
无数冰冷的,无形的锁链缓缓捆缚住了吴蕴秀的身体,还有思维。
这让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思绪的吴蕴秀长长出了一口气。
夜城主教随即扬声对外面开口:“圣油、熏香、蜡烛、仪式匕首、女神圣像。”
外头很快有了动静,要不了多久,身形佝偻的老人捧着东西进来了。
夜城主教拿着线香晃了晃,线香便无风自燃,被夜城主教插在香炉里。
接着,夜城主教的右手置于左胸之上,对老人捧进来的女神圣像微微躬身。
“砰!”
女神圣像前的两根蜡烛陡然燃烧。
夜城主教拿了另外一支蜡烛,将其立在了吴蕴秀之前,手指微微摩挲烛芯,那根蜡烛也燃了起来。
这个时候,夜城主教给了那个佝偻老人一个眼神,老人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承受接下来的信息,对夜城主教以右手抚左胸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夜城主教随即拿起仪式匕首,灵气喷薄而出,飞快在这整个囚室构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然后,夜城主教拿起圣油,在女神圣像前的两根蜡烛,吴蕴秀面前的一根蜡烛上各自滴了三滴。
烛火闪了闪,随即,吴蕴秀仿佛感受到了某个至高的存在投来的,掺杂着浓厚痛苦和欢愉情绪的目光。
“女神已经在注视这里。”夜城主教柔声道,“给我看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蕴秀的眼神逐渐重新聚焦,等目光聚焦得差不多了,夜城主教便打了一个响指,吴蕴秀的眸光再次飘忽了起来。
于是,夜城主教就看到了——
烦乱到让人看一眼就要精神崩溃的凌乱线条,一团漆黑的虚无正在一步一步靠近画面里唯一一个看了不会让人耳鸣的人形少女,少女被漆黑的虚无一点点逼向角落,眸中只剩下绝望,念着临死的呓语。
然后,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比世上任何的光源都要刺目,比所有人造的机械都要强横,夜城主教的呼吸顿时都停滞了半拍,只见到光芒落在漆黑的虚无身上。
画面戛然而止,夜城主教后退了好几步,靠着墙,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过了不知多久,才感觉到自己脸上黏黏腻腻的,从神袍里取出手帕来一擦,那是从眼眶、鼻孔、耳孔、嘴巴里弥漫出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