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书的心跳漏了一拍,扭捏着想抽出手,却听他轻声道:“路上无人,放心。”
她耳尖发烫,嘟囔回道:“这,这不合礼数。。。。。。”
“那又如何?亲都定了,还怕这些?”顾昀抬了抬眉梢。
“那,那现下暂且先牵着,待下了山到了人多的地方,你得松开。。。。。。”
她越说声音越小,顾昀却听得分明,瞧着她难为情的模样,轻笑应她。
二人自城郊入了城,行人渐多,林锦书左瞧右瞥,默默抽回了手。
顾昀倒是说到做到,由着她抽回手,二人直奔丰乐酒楼而去。
小半炷香的功夫后,二人满载而归,顾昀背后的竹篓装得满满当当,林锦书又引着他到了杏林堂。
今日的杏林堂并不如往日平静,人声嘈杂,并着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瞧着是不中用了,才多大的孩子,唉。。。。。。”
“可不么?我那小姑子便是得这病去世的,只是下地干活时不慎被锄头磕伤了脚,当时没留神儿,哪想半月不到人就这么没了!”
不少人围着什么扼腕叹息。
林锦书凝眉提裙走进,不见江掌柜和春生的人影,她匆匆挤进人群中,果见江掌柜正躬腰救治一位七八来岁的男童。
竹榻上,男童牙关紧闭,角弓反张,唇瓣发紫,浑身痉挛抽搐,脚腕处有一半寸左右的小伤口,边缘暗红发紫,隐隐流脓。
“七日风。。。。。。”
林锦书眉头紧拧,疾步行至江掌柜身旁,问道:“江掌柜,可给他服槐树干汁了?”
“用了,连用三副,不起效啊!”
江掌柜急得一脑门汗,转头又使唤春生再去取槐树干来烧汁。
七日风常见于刀剑无眼的战场上,若是伤口小却深,或不慎被沾了脏污的锐器所伤而未及时救治也常患上。
本朝大小医师摸索归总出的法子也不过是敷金疮药或饮服烧灼出的槐树干汁液,若说其他偏方的话。。。。。。
林锦书垂眸回忆,倏而想起十二岁那年跟随师父去往北疆师祖家学鬼门十三针,途中巧遇一百岁老医女曾同他们说起过治七日风的法子,只是她还未曾验过真假。
想到这儿,她近前摸了摸男童梗着的脖子,显然已经气息不畅了,若再等下去只怕不妙。
她展眉抬眼,打定了主意,转头欲寻找顾昀,却发觉他正巍然立于身后,见她寻找自己,他眉梢微扬。
“怎么了?”
来不及向他解释,林锦书径直帮他取下竹篓,说道:“我需要你去帮我找只蜘蛛来,要快。”
“蜘蛛?”
顾昀侧眸瞧她,只稍稍怔了一瞬,便颔首应下,疾步走出人群。
他走后,林锦书扶起江掌柜,低声道:“掌柜,我有个偏方可试一试。”
“当真?那快快试来!这孩子等不住了!”江掌柜忙拽住她的袖子,神色焦急。
“我需要一颗大枣,二两黄酒,天麻,钩藤各半两,再取根一尺长的鲜松树根,以烧槐树干同样的法子烧出汁液来。”
“好好!春生!快去烧来!”
江掌柜连连颔首,急慌慌带着春生去准备物什。
“姑娘!姑娘!求您救救我儿!他才七岁啊。。。。。。”
男童的母亲哭得嗓音沙哑,跪倒在林锦书脚边苦苦哀求。
说实话,七日风这样凶歹的病症,林锦书并不敢作保。
她沉叹口气,扶起那妇人:“娘子,您须得有个准备,七日风和狂犬病这两大病症想必您有所耳闻,若不慎患上几近是十人九死,我这偏方是从一老医女那儿听来的,效用尚未验明过,但眼下的情形您也瞧见了,若不试一试,便只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