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休云勾了勾嘴角,揉了一把郁文虞的头顶,回了一声“早啊”,然后撑着手准备起床,热源离自己远去,郁文虞埋在被子下面的手虚虚抓握一下,没抓到,垂了垂羽睫,任由席休云离开。
席休云起床后郁文虞也跟着起床了,两人洗漱完后简单用过早餐,郁文虞就打算回家了,毕竟席休云马上要高考了,郁文虞也不好打扰席休云,虽然想和席休云待在一块儿,但权衡之下也只能作罢。
在席休云备考的这段时间里,郁文虞对什么都没兴趣,既不能去黏着席休云又不想和别人玩,于是只好一头扎进学习里,高一上学期郁文虞没打算学习,成绩处在中游,如今又见不到席休云了,只能学习。
成绩一下从中游蹿到第一,邻云初看着昔日和自己一起摆烂的好友一下子成为学霸,一时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狗。
知道郁文虞聪明,但从来没想过她可以聪明到甩第二名一百多分的程度,邻云初忍不了,将成绩单拍到郁文虞桌上,面目狰狞地骂道:“你个狗,背着我卷是吧,卷呗,谁能卷得过你啊?说好一起摆烂,为什么中途抛弃我!!!”
郁文虞扫了一眼成绩单,不出意料又是第一名,看着邻云初眼睛瞪得像铜铃,气得鼻孔微张,像老牛一样,郁文虞手贱地去捏邻云初的鼻子,邻云初正生气着,措不及防被捏住了鼻孔,一口气憋在胸腔。
抬手将郁文虞的手拍开,邻云初又重复了一遍:“说!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学习。”
郁文虞撇了撇嘴,说道:“席姐姐备考呢,我不敢去打扰又没人陪我玩,只能学习了。”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惜,但好友的成功更是令人心痛,邻云初倒吸一口气说道:“我不是人吗?约你出去玩你又不去。”
看着郁文虞一脸“你又不是席姐姐”的表情,邻云初仿佛吃了勾史一般难受,想骂她什么但又找不出来形容词。
奇怪地盯着郁文虞看了好一会儿,邻云初摸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地模样,犹豫着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席休云啊?”
被戳中了心思,郁文虞耳根爆红,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摸了摸鼻尖,说道:“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把她当姐姐罢了,怎么可能喜欢她,你怎么不说我喜欢伏鸢呢。”
看着她脸红,眼神乱飘,提起席休云还一脸娇羞的模样,邻云初嘴角抽了抽:“”
不是,但凡有镜子,看看你那个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脸你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邻云初无语地指了指郁文虞的脸,说道:“你,我他妈,我真是服了。”
郁文虞死不承认,她现在还不知道席休云喜不喜欢自己呢,万一被邻云初这个大嘴巴传出去了,自己颜面何存。
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郁文虞急忙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作业,说道:“暑假作业,成交?”
邻云初瞪大了狗眼,卧槽?!他妈的暑假作业不是才提前发了一个星期不到?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不抄,更待何时,邻云初一脸不值钱地把书拿过来,弯了弯腰说道:“您就瞧好吧,小的嘴严得很呢。”说完邻云初就麻溜地拿着作业滚回了座位,正巧碰到上厕所回来的伏鸢。
伏鸢眼见地看见邻云初一脸鸡贼地藏着什么东西,悄悄咪咪地走过去,趁邻云初不注意,把书抽了出来,定睛一看,好家伙,郁文虞那家伙写完了的,热乎着的暑假作业。
邻云初见自己的“工资”被抽走,急忙去看,居然是伏鸢那只狗,赶紧扑过去抢,伏鸢比邻云初高,一抬手邻云初就够不到了,于是狗姐和狗姐就在座位旁边“打”了起来。
“你这狗,还给我。”邻云初去拽伏鸢的衣服。
“这上面写着阿虞的名字,和你有毛线关系。”伏鸢将衣服拽回来,把邻云初夹在臂弯里,像只小鸡仔。
“卧槽,伏鸢你简直不要脸,想当初老子还帮你抄过寒假作业,你怎么能恩将仇报!”邻云初推了推伏鸢推不动,于是往下面蹲,企图金蝉脱壳。
伏鸢早有防备,顺着往下蹲,将邻云初圈在怀里动弹不得,见方筱楠进来,把作业丢了过去,“我这是为你好,你还是好好自己做吧。”
抽出时间看着方筱楠说:“筱楠,这狗子想抄阿虞的作业,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计谋骗来的,别给她。”
邻云初一听伏鸢这么说自己,直接开始吱哇乱叫:“谁是狗!你才是狗,这是阿虞主动给我的,才不是我骗来的,方筱楠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告诉你爸妈你谈恋爱。”
方筱楠不想引火烧身,瞅见姜雯献进来了,将烫手山芋往姜雯献怀里一塞,回座位上去了。
姜雯献看着又在打闹的两人,还有怀里的书一脸懵逼,伏鸢看见姜雯献进来,急忙松开了邻云初,嘴硬地说:“就这样吧,不和你争了,不过我还是劝你别抄。”
邻云初暑假要打游戏,哪有时间写作业,才不管伏鸢说什么,三步并作两步把书抢回来,一巴掌拍在伏鸢屁股上,“略略略”了几下说道:“就抄就抄。”
姜雯献一脸懵逼地接过书,又一脸懵逼地被抢走,遥遥看了一眼方晓楠,两人对脸懵逼。
伏鸢抿了抿唇,只希望姜雯献没看见自己刚才那个样子,悄悄咪咪回了座位。
一开始的时候郁文虞还能在月假的时候偶尔见一面,进到五月底,郁文虞乖乖不去打扰席休云,虽然席休云那恐怖如斯的成绩已经板上钉钉,可以进国内最顶尖的学校了,但郁文虞还是不想打扰席休云的备考心态,所以直到高考前夕都没和席休云见面。
这应该算她们两个不见面最长的一段时间了,高考前一夜,郁文虞写了祝福鼓励的信给席休云,将自己的喜欢藏得严严实实,就怕席休云知道了影响心情。
收到郁文虞鼓励信后,席休云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双黑眸盯着信上的字,仿佛在看郁文虞一般,知道郁文虞不想打扰自己,所以甚至都不敢约自己,席休云嘴角上扬,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将郁文虞的信藏在了一个木匣子里。
黄花梨的木匣子透出古朴的气息,精致的雕刻和上好的成色显示出这个匣子的价值不菲,但是于席休云来说,最珍贵的是里面那些信。
这是她和郁文虞的一个小习惯,从初二开始,她们每隔两个星期就会和彼此交换信,里面记录着最近这段时间中彼此不在身边时发生的趣事。
席休云还有一个专门的保险柜,里面是自己和郁文虞的合照,还有一些一起做的手工作品,小礼物等等。